第二章:本座见鬼了 (第1/3页)
??人的意识被强行从黑暗中拉出来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除了现在的楚晚宁谁也不能给出最准确的答案了。说是强行唤醒不够贴切,说是死而复生才比较正确。 从身死后的虚无中醒来后楚宗师第一直观的感受就是周身发冷,这也难怪,毕竟他在红莲水榭里头的红莲池里泡了好些年,就算是块木耳也该泡发了,何况他又做了那么多年睡美人——事实上他的肌肤都还真的有点被泡抽了,连那双好看的手都被泡得皮肤发皱。好在醒来后不多时就恢复了正常,这一点点小问题也就无伤大雅了。 楚晚宁睁开眼睛后最先看到的是薛蒙那张哭得眼睛通红鼻头也通红的狼狈脸蛋,才勉强坐起来一半就被这哭得稀里哗啦的青年喊着师尊咣当一把扑倒在床板上。楚宗师好容易从自家徒弟过度激动的情绪下挣脱出来,再在徒弟的抽噎声中僵硬着身子更加勉强地坐起身来,接着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寒鳞圣手斗笠下头垂落的面纱。 是华碧楠救醒了他?可自己分明已在昆仑以魂魄之力召出九歌,七窍流血死在了踏仙帝君的怀里了,寒鳞圣手再有盛名,孤月夜的医术再怎么高绝,难道还能让已经死透了的人死而复生吗? 楚晚宁满腹疑问全待发问出口,可他昏睡日子甚久,连嗓子都哑到没法出声的程度了。躺得实在是太久了,他的脖子、腰背都仍然僵硬得发疼,却很要面子地推开了薛蒙想扶自己的手臂。好容易把自己从在被窝里昏睡不醒的挺尸姿态调整成了一个还算端庄的坐姿,还没等到自己开口说话,薛蒙就先急着说起话来了。 “师尊,我们上山之前,墨……”他还忍不住想说“墨燃那狗东西”,可在楚晚宁面前仍是改换了称呼:“墨微雨就早先服了毒药自尽,我们的兵马并未受到半点阻拦。他先前还同我说您已经……已经……” 说是“身故”太过于不敬,说是“不在了”又显得滑稽,说是“殡天”简直像是在说那狗帝君的后妃。薛蒙“已经”不下去了,索性在“已经”了却仍然坐在自己面前好端端地听自己说话的师尊面前继续说下去:“说我若是想见您,就得趁他还没死的时候赶紧过去,不该同他多费唇舌……眼下过去了这好些时候,他想来也早已经咽气了。” “咽气了”这个说法多少有点尖锐,楚晚宁紧紧皱起眉来,说了自他醒来后张口说的第一句话:“那他的尸身现在在哪儿?” “我先前见他是在巫山殿,那会他尚活着,还能坐着同我说几句话。可现在谁也说不好了。义军上山已有一段时间了,墨微雨——踏仙帝君这些年来性情暴戾,师尊您被他软禁或许有所不知……” 楚晚宁眉头一跳,抬手止住薛蒙话头道:“我知。” 如何不知?巫山殿的欺辱、床榻上的翻云覆雨、红莲水榭里的荒唐、楚妃的名号、还有水牢里泛着血腥的那些日子……墨燃的暴戾他是天下第一晓得的了,踏仙帝君俊俏的脸庞上腾起的那些狰狞神情穿起了楚晚宁回忆里那段透着腥臊气息的过往,可他定力绝佳,只是脸色略微泛白些许,便道:“说下去,他如何了?” “踏仙帝君这十年来在修真界胡作非为,早惹得天怒人怨了。”华碧楠冷冷道:“只怕如今尸首早被天下各路好汉大卸八块,拉出去示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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