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师尊,您听我狡辩啊! (第1/3页)
墨燃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难得地躺在床铺上。床铺柔软而温暖,是他自被囚禁以来前所未有过的舒适体验。 金亮而明媚的阳光正晃在他脸上,墨燃迟钝地反应了一会,直到眼睛被阳光晃得开始流泪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阳光给生生晃醒的,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才疲惫地闭上了眼。 昏睡了太久,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半点力气也无,只有疼痛是真实的,好似挨了百来顿毒打。墨燃不是爱睡懒觉的类型——他年轻的时候曾是,可如今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人,坚守了好些年不赖床后,踏仙君的准则早已变成“醒了就起”。 养成了醒了就起的习惯是一回事,醒了之后起不来,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墨燃忍着脸上被阳光猛晃的刺目感,竭尽全力地企图挪动自己泥塑木雕一般僵硬着的手脚,结果屁用没有。病号踏仙君经过了一番鸡飞狗跳的挣扎后,终于结结实实地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弄得摔滚到了冰冷的地上。 经过这么一摔,还有些疯癫的墨燃顿时清醒过来,就跟把脑壳里盛着的那些浆糊都晃荡着搅匀了似的。他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大睁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已不在天音阁阴冷冰湿的地牢里了,如今他已回到了蜀中死生之巅,而这房间正是楚晚宁的红莲水榭。 意识随着这扎实不打折的一摔而一并回了笼,伴生着的就是周身的剧痛——下体和背后尤甚,皆是拜楚晚宁所赐。 墨燃痛得哼哼唧唧,在周身都既痛且疲累的现下,他已经放弃了之前作天作地的诡异念想,只想选择躺平避难,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可麻烦如影随形,该来的也总是会来,他说了也不算。 他爬不起来,连动弹一下都是千难万难。像是狗刨水似的手脚并用地划拉了好半天,除却佐证了华碧楠给他疗伤的灵药实在很有效外,别无他用。 先前受刑时,他背后被天问抽打得皮rou翻卷,薛蒙使足了气力,没半点留情放水。倘使他灵力尚在,被天问这样狠抽也足够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如今他灵力全失却还没被这顿鞭笞鞭成残废,全托华碧楠医术高绝的福。 可华碧楠究竟为何要救他,把重要的灵药用在自己身上呢?墨燃悚然而惊,越惊越清明。华碧楠出身不详,可终归还是孤月夜的人。是孤月夜的人,就应当清楚地知晓自己杀了姜曦这回事——这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自己背了姜曦的血债,自然已是整个孤月夜药宗的仇人了,救为自己而死的一代宗师楚晚宁尚且说得通,自己罪业难赎,若只是为了自己的灵核,自然有一千一万种办法,又为何要耗费灵药来救自己?天音阁又是如何放了人?自己为何又在了死生之巅? 前所未有的清醒念头像清净的泉水涌入枯竭了不知多久的河床那样涌入他脑海里,墨燃连哼唧都来不及哼唧就被剧烈的头痛夺走了意识。若只是头痛也就罢了,可这痛却和着胸口心脏一并痛个不住。墨燃晦暗的眸光里能扫到的只有木质的床柱,于是他硬生生挣出一股力气,像是打鸟的弹子飞出去那般,乓地一头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碰在了上头。 痛苦转移的办法一点也不好使,墨燃额上被自己碰了个鸡蛋大的肿包,可神志依旧清明非常。头痛和周身的伤痛交叠在了一起,折磨得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最后甚至是惨叫了。 “楚晚宁!楚晚宁!”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捶着地板喊了起来。 楚晚宁的名字像是句咒语那样给了他不知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