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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宋潜机淡淡道:“天外天可没有树枝给你咬。”他看向对方,呵呵笑了两声,“夜里若是痛得受不了,不小心折了哪盆琼草仙花,十个你卖进翠竹馆都抵不上。” 子夜文殊没说话。 宋潜机于是趁热打铁:“到时候就先用你找青崖书院要赎金,不够的话,就再把你那个散修朋友也卖进翠竹馆。” 子夜文殊抓住重点:“青崖书院?” 他看向宋潜机,神情第一次有了明显变化,“我以前是青崖书院的人?” 宋潜机看着他,忽然闭上嘴。可当目光转到对方头上的土豆花时,却是又一下破了功,笑起来。 子夜文殊望着他,眼神恢复平静,沉声说。 “你答应过我,告诉我的过去。” “好吧,好吧,输给你了。”宋潜机险些笑岔了气,才终于笑够了,停下来,正色道:“我是觉得你的过去没甚可讲的,倒不如现在这般有趣,但你既想知道,那我自然也会告诉你。”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名为子夜文殊,用雪刃刀,做青崖书院的院监,是个做事规矩又很婆妈的人。” 子夜文殊眉心微蹙。 宋潜机乘胜追击,滔滔不绝:“你我相识于血河谷,危机所迫,一月同行。我叫你死人脸,你叫我宋潜机。你古板又不知变通,那些人显然是利用你,你还傻乎乎往上直冲。中了炎毒硬要守夜,堵在洞口差点被精魅直接抓走,还是我把你打晕才拖回来的……” 又说:“你每日子夜练刀,卯时收功,之后还要写日记,我明日就为你准备纸笔。” 子夜文殊不为所动,只是问道:“日记在何处?” 宋潜机顿了一下,“你死——那时你我分别,你随身所带的那册已经毁了,余者应当都还留在青崖书院。” 他看着对方,“今夜我便传书给青崖院长,问他日记的事。” 子夜文殊自座上起,郑重行礼,道:“多谢。” 这本非对方分内事,宋潜机愿帮他,他却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承了对方的恩。 “我承你恩情,来日可报。” 修真者讲究“财、侣、法、地”,宋潜机样样不缺,样样皆是顶级。 可子夜文殊却是一无所有,经脉俱断,前尘尽失,身体要对方帮忙调理,佩刀要对方亲手重塑,甚至就连自己是谁,都得由对方来告知。 此等大恩,来日必报。 而子夜文殊向来一诺千金。 宋潜机却是笑了。 “我帮你,并非是要施你恩情。”他向后靠到椅背上,悠然说道“本就一时兴起而已,又何来施恩之说。” 子夜文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却是突然道:“你如何想,与我无关。” 我认定你对我有大恩,与你是否如此想之间,并无关系。 宋潜机先是怔愣了一会儿,其后却是乐不可支,撑着扶手,笑得开怀。 他平日自持大能身份,时刻都端着架子,已经许久未表现得如此开心了。 然而今天他已几次破功。 子夜文殊微微皱眉,好似疑惑。 宋潜机抓着扶手,笑弯了腰,好不容易忍住了,才直起身,边笑边说:“我没想到,这种话有一天竟会从你青崖院监嘴里蹦出来。” 他倚在座椅中,拍着手,“‘你如何想,与我无关’。那些名门大派讲礼法,讲规矩,要面子,要声名,即便如此想,如此做,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直白说出来。——我教你一个道理,只有无根浮萍的散修才能理直气壮说这种话。” 天外天的主人仿佛带着怜悯,终于说道:“子夜文殊啊子夜文殊,你也要变成一个无门无户的散修泥腿子了!” 碎掉的神像被人从土里刨出来,哪怕修复得再好,白玉中也从此就混入了泥。 自然再当不得冰冷无情高不可攀的院监,更做不了不食烟火不染私欲的神明。 子夜文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问:“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呢? 宋潜机本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百战不死,然后从泥地里爬到了最高的天上。 “你说得对。”宋潜机大笑道,“欢迎你来到散修的世界——” “子夜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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