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怦然和泥淖 (第1/2页)
上来。 霍去病心虚地垂着眼,屈起腿,收了拐杖,附下身,将两条胳膊环在卫青脖颈处,慢慢地趴到卫青背上。 卫青肩宽背阔,大衣罩着只显得平平正正,霍去病只有被抄着腿弯背起来,靠上去,才能认知到对方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力量感。 让人说不出地安心,忍不住靠得更近。 卫青挨着外甥的胳膊,被外甥蹭过来的脑袋逗得要笑,忽地想起来道:“舅舅好久没这么背过你了,去病。” 也不是好久,霍去病下巴抵着大衣肩上的纽扣,很快接话道:“上高中前还有。” 卫青印象里不记得这个时节点,只有霍去病还没他膝盖高那会儿,自己常把这个豆丁从幼儿园背回家,又从家背到幼儿园,闻言问道:“哦?” “办升学宴的时候,”霍去病说着,默了默,“你喝醉了,不知道。” 霍去病的中考考得好,成绩排名全市第一,被汉中录走,卫青高兴得请了一圈子人,给出息的外甥摆了顿升学宴,席间谁来敬酒都照喝不误。 霍去病就坐在舅舅边上,也有人敬不到卫青,先过来和他热络:“去病十六了吧?也喝一个!” 桌前的饮料换成了黄澄澄的啤酒,被塞进霍去病手里,容不得反应,就又被卫青端走。 “不了,”卫青喝酒不上脸,神色如常,挡说,“去病还小,不喝这个。” 这杯黄澄澄的啤酒就和这晚上带到霍去病面前的很多杯酒一样,都由卫青拦了下来。 霍去病真以为舅舅的酒量厉害,喝了这么多,尚能清醒地结账,把每个不省人事的醉鬼都塞进出租车送回家,料理完所有烂摊子。 直到剩下他们两个人,卫青停在路口,摸出车钥匙,却被风吹得微微眯起眼睛,站了一站,似乎在定神,闻见他身上那股浓重的酒味,霍去病方觉出一丁点舅舅的醉意来。 说是一丁点,霍去病没怎么见过舅舅喝酒,不清楚其实已经十分。 “……好像得找个代驾,把车开回去,”卫青的嗓子发哑,偏过脸来咳了一声,再转回来,向霍去病交代道,“舅舅现在不太清醒,连车的位置都不记得了。” 霍去病倒是清醒,记得车的位置,估算了一把,跟舅舅说:“挺远的。” 本意是要说卫青如果不舒服,可以呆在这里等代驾把车开过来,但是卫青醉得糊涂,想岔了,瞧了一眼霍去病,表情淡淡的,问:“不想走吗?” 霍去病还没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卫青眼睛一眨,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舅舅背你过去。” 说着就利落地打算蹲下身,霍去病一惊,堪堪明白过来,卫青原是觉得自己不想走到车子那边,所以说背自己过去。 他连忙拽住了舅舅,急道:“不用。” “我说不用,”霍去病提起来,还是有点郁闷,“但是舅舅说我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