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灵异人外H】_黑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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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 (第2/2页)

声嘶力竭的哭声感染红了眼眶。

    在乒乓锣鼓声中她悄悄往回看,见到张耕地几个男人扛着黑身红底的棺材慢悠悠地走在队伍的中后方。

    没走太久,一行人到了村里的谷场,中央支着木头架,边上还放着好多枯枝烂叶。

    张似水猜到了什么,她不敢看了,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嘿咻——”一声吆喝,男人们把棺材放入到木架上,张耕地用火把点燃木头,很快滚滚浓烟直窜天穹。

    大火烧得太快太猛,棺材木呲呲冒响,一股火烧腐rou的怪味不断往张似水鼻腔里钻。

    她有些犯恶心,捂着嘴想吐。

    张梅芳眼尖地注意到她的异样,凑过来问她怎么样。

    “没事,姑姑……”张似水不好说自己闻这味儿不舒服,摇摇头道。

    张梅芳没深究:“没事就行,有啥不舒服的你告诉我。”

    张似水点点头,见张梅芳怀里捧着的遗照,一时看出了神:照片上的老太太头发半白,扎着条麻花辫,嘴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年轻且慈祥。

    “姑姑,这是阿婆什么时候的照片?”

    张梅芳低头看了眼:“你阿婆五十五过寿那天拍的,你当时还没出生呢。”

    “原来阿婆头发没全白时是这样的……”张似水呢喃。

    她看得太入迷,以至于后边总觉得老太太那双眼在盯着她看,在对着她笑。

    大火烧到下午,日头出来了,待那堆木头全化成了灰,老太太也化成了灰。

    张耕地拿着个顶儿扎了白布的钳子把骨头捡进坛里,捡了足足半个钟才算完。

    他抱着骨灰坛起身,觉得腰酸得很,还让自个儿媳妇帮捶了捶。

    火烧rou的味儿散得七七八八了,张似水盯着张耕地怀里的骨灰坛,总觉得鼻子酸溜溜的难受。

    到了这时她才有了些许实感,明白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阿婆了。

    那个只苛责自己一人的老太太真的死了,只剩下几块烧不化的骨头了。

    张梅芳抬头瞥了眼天色:“该上山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往十万大山方向走,张似水踩了一鞋子的泥巴,望着一路上的水稻田,恍然想起童年里和堂哥捉虫逗鸟的趣事儿。

    “哎哟——”

    走神间她被一颗石头绊了下,幸好身旁的女生扶了一把。

    “谢谢啊。”张似水腼着脸笑。

    女生眯着眼:“别客气,水表姐。”

    张似水一脸疑惑地瞧着这张生面孔,忍不住问:“你认得我?”

    “我是穗花呀,村口大榕树边上住,”女生眨巴着眼,“你和小华表哥上初中的时候,我在念村小。”

    “哦,这样,”张似水后知后觉地想起些记忆,望着李穗花的脸嘀咕,“你都长这么大了。”

    李穗花笑呵呵的:“下个月正好满十八。”

    张似水跟着笑了笑,忽然想起些事儿,问道:“穗花表妹,你知道小华哥现在咋样了吗?”

    “这……”话一出,李穗花面色一变,嘴里含糊。

    “穗花,好好送你伯婆。”一道严肃的话音响起,李穗花便彻底不吱声了。

    张似水循声望去,看到了杵着拐杖在李穗花身后走着的盲妇。

    二表姑?

    从女人紧闭的双眸她隐约猜到了其身份。

    不需要人搀扶吗?

    张似水没敢吭声再问,转头正视前方。

    一连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到山脚下,带头的男人拆了片铁丝网,人一个接一个往里挤。

    张似水见那两个来哭丧的妇女将手腕上的白绢系到了树枝上,而山脚下的那几棵树上系满了白绢,最久的已经有五六米高,风吹雨打中褪了色。

    她望着最矮的那几缕崭新的白绢,奇怪还有谁近期丢了命。

    身后的人在催促,张似水抬脚过了铁丝网,跟着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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