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白瑾之章 (第2/8页)
那人不是追兵,却是个医者,她为我将胸口上的暗器取下…我尚来不及睁开眼对她道谢,她便留下一句话走了。 那声音…听起来细细柔柔的,似个孩子…但那语气,却像个歷经沧桑的大人… 「小子,我能帮的也只有这样了…我走了,后会无期。」 一年来,这句话不停盘绕在心上…无法捨去。 自那之后,我让三哥所救,醒来时已在雾花驛馆,瓏灭说救我之人医术超群,肯定在他之上,他甚至为没有亲会此人感到惋惜。 而我为了找她特待在雾花飘渺,每日派人四处打听各家医馆及医者已一年有馀,却苦无所获… 桌上的小水袋,我望着出神。 「你…究竟是谁…」 天下起了细雨… 有雨的日子会让我思念更甚。 撑起那把她留下的杏花伞走在飘渺西街,想着…是否她也在某一处看着这场雨… 一阵悵然而过,头一抬,一名个头娇小的孩子穿着大了不少的男装缓缓走进一纸伞摊,那声音…那语气…彷彿是那日的她在耳边呢喃,我不敢大步向前询问,为怕错认,我选择当个小人尾随她,发现她竟然入了萧家后门。 莫不是萧家请来的医者?亦或是萧府僕役?许多可能在我脑里串连,但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确定,她,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人。 五日后下午无雨,她从后门走了出来,我真正瞧清楚了她的脸。 未施脂粉乾乾净净的白皙脸蛋配上一双大又圆的眼睛,眼眸透着一股疏离与沉着,与她的年纪毫不相配,虽称不上美人,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我深深为这份气质所吸引。 当她从纸伞摊老闆手中接过与我手上这把一模一样之杏花伞时,我莫名地落下了泪来,三世来没再流过的东西,泊泊地从眼眶里不断冒出,名为感动的心情不停在sao动全身血液…我颤抖着…激亢着…在她离开后,我擦去脸上难堪,递了张银票给老闆。 「老闆,我这手上的杏花伞图,可是出自适才离开的那位小弟?」 那老闆将钱收进了怀里,哈巴笑着:「看您伞头上的记号便知是我老周这儿做的伞,那小弟是第二次光顾我这小摊,说来也妙,我这摊子里的伞他都不爱,就偏要他自个儿画的杏花图…我便替他腾上了!不过那小弟手真巧,这绘画的功力真是了得,大少手上这把伞想必是那小弟赠的吧!」 我点了头,交待他:「我来问你之事万不得对她提起,告辞了。」 回到驛站,我难掩兴奋之情,让连逐去查她。 「不论是什么大小细节,本王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遵命。」 打开伞,美丽的杏花四散,尾处一印红底二字,轻抚着,爱不释手。 「秋雨…总算找着你了。」 每日清晨时分,我便会来到萧府后门直至日落,有时运气好,十天便能得见,有时则一月才能得见。 而在等她的第十日晚上,连逐回来了。 「萧遥,今年一十有四,萧家主事萧严青之小女,虽为嫡室所生,但其母不受宠爱,產下她后便逝去,由奶娘一手带大,因萧主事无意栽培,琴棋书画无一能通,甚至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奶娘在她一十二岁时便告老还乡,身边独留一位唤小桃的奴婢。」 眉一皱,问:「还有呢?」 连逐头一低,歉然回:「稟主子,能查的仅有如此。」 这晚,入寝不能安眠。 为何大字不识却能医术超群?为何书画不通却能笔风独树? 太多的疑问在脑里流窜,顷刻间,我甚至怀疑,这名为萧遥的女孩真与秋雨是同一人? 清晨雨纷飞,我比平时都早到萧府后门。 而幸好早来了,才得见她自后门打起杏花伞自眼前漫步而过。 她脚步慵懒,先到对街刚开的米粥摊带了两碗,再往大街走去,有时会停下脚步仰头注目,有时会抬起手来感受飘雨,带着稚气的身段里藏着一抹惆悵… 最后,她在一幢楼前停下,我抬头一瞧,匾额上刻着第一书楼,见她小手在大门上敲了敲,没一会儿,门打了开,她将米粥递给了里头的人,收起伞入了内,这一待便是一时辰。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