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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一些办公室play (第3/3页)
一瞬间的清醒里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 怕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恶心的人,害怕地挂了视频电话。 “陈晏川,为什么要和我断联。” 秦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这人涨红的脸庞忽然滑落一颗颗泪珠,眼尾潮湿像罩了一层雾。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他突然抱住秦钰的脖颈,那些冰凉的泪水和温热的喘息都悉数留在她的肩颈上。 是手机被人丢了,他失去了唯一可以和她联系的机会。 “我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我的手机……” “我找不到它、明明我哪里都找了……” “为什么找不见它了……” 带着哭腔的喃喃低语流进耳里,秦钰哑然怔愣,怀里的身子抖得厉害,像是脆弱的雪人开始融化,只剩下肩膀的湿意告诉自己。 他还活着。 秦钰揉了揉肩上的脑袋,把人掰直身子来,那双涩红的眼睛还留着一圈泪水。她抓住那只带着红绳的手腕,几乎是强迫地带着他的手摸在自己脸上。 “你找到了的。” “亲爱的,你现在找到我了。” 陈晏川没有说话,缓缓地,秦钰甚至还能看见他凑近时颤动如蝶翼挥舞的睫毛,沾着水汽,直至那冰凉的唇瓣印在自己唇上。 如同一个献祭自己只为求得神明施舍一眼的虔诚信徒,可以灵魂,rou体乃至所有的一切。 只要,她看他一眼就好。 那时他也不过十六岁的高中生,刚回国,进入嘉屿市最好的那所国际中学的高中部。 这里的人,不需要为未来烦恼,只需要在这个港湾作短暂的停靠,就可以驶向广阔无垠的海洋。 而他只是一只点过海面无处落地的海鸥,只要稍稍不注意,海浪就能将他淹没。 回国以后,他的母亲病重的更加厉害,癌症晚期让她只能倚楼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痛苦地留着一丝生息。 明明在同一个城市,他却要与那个生物上被称作他“父亲”的男人行同路人。 即使生活再难捱,搬进老旧的梧桐巷,一个人在医院里奔波照顾自己的母亲,他都没有去找过那个男人。 母亲年轻时的画作都被卖的差不多,积蓄所剩无几,住院化疗费用压的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喘不过气的时候。 陈晏川也没有去找过那个他的父亲。 恍惚间陈晏川好像又回到了刚去英国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和母亲只能挤在一个狭窄的小阁楼,不通风还阴冷,透不进来什么光,偶尔一束光亮扫射进来,就照清了空气里熙熙攘攘的灰尘。 陈晏川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和在嘉屿享受了一切优越生活的jiejie完全不同,他吃过很多的苦,走过很多的崎岖,才活过了伦敦的那些荒芜。 回到嘉屿后,他和秦钰的学校堪堪只隔了一条巷子,很近,又很远。 他从来没有跟秦钰说过两人在十几来岁的重逢。 那才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是重逢。 那是市里举办的一项钢琴比赛,决赛在嘉屿三中的礼堂举办。 台下很多观众,落在白炽灯的视线里就成了一片模糊的白色,上方的那一排灯光好似成了点点星光,依稀有些刺眼和反光。 他的目光在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里,驻足许久。 我们又见面了。 好像呼吸和心跳都在那一秒突然消失,感知不到一切,时间似乎被剥夺了前进的权利,安静,僵硬,怔愣,愕然。 情绪复杂到像是烧开的一壶水,水泡翻涌guntang,热汽蒸腾上来成了一片炽热的雾,他被烫的心跳热烈,面红耳赤。 他是那场钢琴比赛毫无疑问的冠军,指导老师拍了张他在三中礼堂舞台上弹钢琴的照片,后来他问老师要了这张照片,打印出来,放在了房间的书桌上。 那张照片里并没有秦钰的身影,但他知道,自己的眼里,心脏里,都是那个人的存在。 从此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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