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刺杀 (第1/2页)
如今的时节,彭山的红叶是羽都最负盛名的景致。漫山红遍,近处也是缤纷之景,雀鸟婉转,红叶顺着细小的流水飘下。 上山的砖石路是新修的,并不陡峭,我瞧着甚是顺眼。 一边的官员和我介绍道,这山路今年工部和礼部一同新修的。这彭山赏枫,已成了羽都居民娱乐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年轻小姐公子时兴的约会场所。 彭山西北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庙宇,名为兰因庵。此庵香火冷清,也未有盛名。 按照礼部原本的计划,是不打算入庵的,可跟在我与云翎身后的郭儒衡说是上山累着了,想要歇会儿,我们一行人便临时入庙,在这兰因庵中坐了一会。 住持带着小尼前来为我们奉茶。用过之后,云翎便说要进殿中参拜。 我笑道:“皇兄何时开始信这些神鬼之事?” 原先母皇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尤为嗤之以鼻,连带着我与云翎也不信。 云翎道:“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后来看得多了,才知道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不行也得信了。” 住持带着我们入了大雄宝殿。这寺庙简陋,佛像倒是金碧辉煌,偌大的佛像高居殿堂,面容柔和,看上去倒是威严慈悲。 我不拜,便领着郭儒衡站在一边等云翎。 他上前,捏着三炷线香,高举额前,念念有词。良久,他将香插入那只雕花铜香炉中,跪在软蒲团上,双手合十,开始叩拜。烟雾袅袅升腾,不知何时,庵里的钟楼开始撞钟,沉重辽远。 一刹间,我忽然感到心悸,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某种极为危险的信号。 我蓦地转身,便看到一道匕首带出的白芒直冲我扑来。电光火石之间,我下意识地往一侧躲开,便看到一个人影扑了上来,挡在我身前。 郭儒衡居然冲上来为我挡了这一刀。那刺客一副庵内师傅的打扮,剃发,穿着灰褂布鞋。她把匕首从他前胸拔出来,刀刃鲜红,还滴着血。见一击不中,她转头一个跨步朝我扑来。 那刺客破绽颇多。我侧过身,左手擒住她肘侧经脉,右手探到她肩上关节,借着劲一拧,便把她右臂直接卸下。刺客惨叫出声来,手上匕首也掉落在地,落了几声清脆的响。 众侍卫围上来。我转身重踢在那刺客膝窝处,她“咚”地一声跪下,被我抵住咽喉。 随行的礼部官员方才尖叫着喊:“护驾——”。 我扭头斥道:“闭上嘴!把这刺客拿下去审。宣太医!” 我把那刺客交给一旁的侍卫,便起身去检查郭儒衡的伤情。云翎方才在拜佛,站得远,此时焦急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跪下身去看郭儒衡的伤。 他被刺中一刀,捂着胸口斜坐在地上,指缝之间溢出鲜血。那华服沉重,在地上摊开来,恍若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别动,让朕看看。”我半搂住郭儒衡,让他靠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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