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_Chapter 6 玩物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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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玩物 (2) (第3/3页)

列其中。金黄的挞皮上洒满白巧克力,还点缀了一颗红色樱桃。咬下去,绵密奶油瞬间溢满唇齿。

    哥哥每次从外面回来后,都会给她带份甜点。

    卢西安正在卧室厅堂里栽培兰花。他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残留水珠,顺着脖子滑进睡衣领子。梦里的哥哥满身鞭痕,少年时代的他也经常伤痕累累,他每次都宁人息事地说,“没关系”。真的是这样的吗?他那时候明明那么爱读书,为什么要去读军校?

    她不由得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脖颈。

    还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疤痕。

    水雾在花瓣上方飘荡,暗紫与明黄交织,色彩极致而妖异。兰花被精心造成盆景,微缩喷泉在植物间缓缓流淌,苔藓爬满石雕;空气里蔓延着腥咸泥土与热带兰花独有的麝香调交融后的湿润味道。

    “如果我是你,就会少吃点甜食,容易蛀牙”,他抬起头,像密林间的柴郡猫。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艾格妮斯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原本一直担心无线电播报的“恶性杀人事件”,莫名其妙地变成佣人们私下讨论的桃色八卦,“你是不是....有了....嗯....女朋友?”

    主人不在府邸时,他们全都没把她当会事,在茶余饭后公然打赌他睡过多少女人,随后又揣测他也可能是个同志。艾格妮斯一向被meimei玛格丽特批评为没有身为主子的威严,连家庭教师不喜欢她的裙子,她都能立马乖乖换一件维多利亚时代的老古董。她很难过这类绯闻,但又不敢争执,只能一个人默默跑房间生闷气。

    “没有”,细线在卢西安手里翻飞,快速打出个外科手术结后,下垂的蝴蝶兰被缠绕在黑色铁丝上,形成挺立的造型。“难道你一直就在想这些?”

    艾格妮斯扭过头,眼角泛红,嘴角边还留有泡芙奶油印迹,活脱脱偷吃的小老鼠。“真的没有”,他忍俊不禁,抬起她的脸,轻轻擦掉嘴边的奶油。“妮妮,过来把这株兰花给移植好”。

    这株卡特兰很奇特,同一支根条上开出红、白两朵不同颜色的花。红花仍是紧缩的花蕾,白色兰花已逐渐舒展盛开。

    “真神奇”,她望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点晃神,“你是怎么做到的?”

    “水分,温度,还有个是秘密”,他打开身旁的青花瓷罐,里面盛满黑压压的浓稠泥料,“充满有机物的泥土”。

    “远东好像用兰花表示高贵”,她想起梦境里的蔡森和博士。

    卢西安拿起园艺剪刀,“兰花是最会诈欺的植物,为了繁殖可以不择手段”。刀片对准白兰花那苍翠的枝叶,“只能二选一,如果这朵花再盛开,另一朵就会因为养分不够而死亡”。

    “可它们是连结在一块儿的,而且它真的好看”,艾格妮斯望着白兰花的花瓣。灯光下,它的茎脉透着幽幽的蓝,在一派明黄艳紫中显得遗世而独立。“我听过一个迷信,如果用你爱的家人去命名某朵花,就一定能盛开”。

    他放下剪刀,觉得小姑娘的奇思妙想有趣极了,“那你打算起什么名字?”

    “叫霍华德吧,就像这个家族里的我们俩.....”卡特兰被移植到更大的花盆,黑色泥土将错综复杂的根茎一点点掩埋。艾格妮斯的绿色眼睛下垂,满是担心,“其实,你没事能早点回来吗?最近有好几个人离奇死亡,他们不还和你关系挺近的吗.....”

    “我们已经做完罪犯侧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卢西安捧起meimei的脸,轻抚她的红唇,“我很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妮妮”。

    热带兰花的生命力异常旺盛,那株双生卡特兰的紧缩红色花瓣,在暗夜里,不知不觉地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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