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很冷,我很想你 (第1/3页)
即便再不愿意去见周堃给自己安排的相亲对象,但只要想到周闻齐的工作室还在起步阶段,沈念只能将厌恶和抗拒咽回喉里。 傍晚六点,沈念准时出现在指定地点。只不过,她不是独身一人,还有美其名曰作为哥哥的人陪同。 什么王叔叔的儿子,沈念有的都是不好的印象。 幸亏包间里的人知道前来赴约的是兄妹,不然也要以为沈念是带着伴侣来相亲的。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见两人走近,没有站起迎接的意思,闲散地靠坐在椅背上抬头问候两人道:“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meimei还是这么黏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你哥。” 这话在周闻齐听起来不像是在夸自己与沈念关系好的意思,更像是暗讽。 最要紧的还不是暗戳戳的讽刺,而是他把沈念说是“我们的meimei”。 什么你的?我们的? 周闻齐听了非常不爽,替沈念拉开椅子,他以暗藏狠戾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沈念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的meimei。 没给对面两人开口的机会,男人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嘴里念念有词:“这家酒楼新开不久,但是我来过很多次,老板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也是刚回国不久,你肯定不知道这家的招牌……” “这个,还有这个。最后,上菜的速度快一点,时间就是金钱,耽误我们的时间你赔不起……” 只有自以为高人一等,没教养的人才会对服务员一副趾高气扬。 对面的男人小时候常常捉弄人,不是捉虫子吓自己,就是趁周闻齐不在的时候把沈念的提琴藏起来,让她急得怎么都找不到。 果然,小时候就讨厌的人,长大了还是讨厌。沈念看不惯,双手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 向服务员交代了一大堆自己的忌口与偏好,男人挽起袖口,单手摩挲着下巴,腕上戴的劳力士手表跟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 眨眼间,他又化身大音乐家,对沈念说:“沈念,我知道你现在是乐团的首席。但是我觉得和之前的小提琴首席相比,你还是差了些,在大剧院怎么可以把小提琴当成二胡……” 见沈念只是笑没辩解,男人便以为她是接受了批评正在反思,又摆出大方的姿态道:“我这么说你,你也别生气。你知道的,我在美国待了好几年,说话就是这么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没看出来。”沈念嗤笑一声,没正眼看过人一眼,微微攥紧的手指被周闻齐包裹住。 见对面坐着的两人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笑,男人面色有些尴尬,眼珠滴溜溜转着,半晌后才开口:“我听我爸说,你在德国几年都还没毕业?” 德国的学业压力紧重得要压死人。乐团每天都要排练,从小提琴手到领奏,最后成为首席,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松懈。沈念索性休了一年假,把所有的时间都倾注在乐团。 算着日子,等假期结束,也该回学校了。 不明其中原因的人当然要说沈念留学几年,归来仍没毕业。 周闻齐抢在沈念之前开口,他笑里藏刀地看着男人,“德国的学校要求高,和你的学校不太一样。就算是给学校捐实验室,没达到要求也是无法毕业的。” 在陪沈念来之前,周闻齐早就对男人的过去做过调查,发现所谓的高学历优背景都是靠付出相应的钱财得到的。 本想借着世界名校加上海归的身份大肆吹嘘一番的男人瞬间面色阴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要略过话题,“开个玩笑而已,生气就有点太敏感了吧。” 沈念挣开周闻齐的手心,交叠着放在桌面上,嘴角下垮着反问男人,“对呀,我就是敏感。所以开我的玩笑,有让你爽到吗,嗯?” 男人因为沈念的突然的示弱愣怔住,半天不知道怎么反驳,面上打着哈哈,“别误会,我可没这个意思。” “既然你的时间这么宝贵,我是赔不起的。所以我也心直口快一下。”沈念冲人歪了歪头,摆出最甜美的笑容,说出最刺耳的话,“来赴约只是因为我有礼貌,并不是认可你。” “我是小提琴的首席,我爱怎么演奏就怎么演奏,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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