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默雁默】黜红_那上面好像还留存斑斑jingye,随时会变成水状,滴下来,滴到他瞳孔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那上面好像还留存斑斑jingye,随时会变成水状,滴下来,滴到他瞳孔 (第1/9页)

    【G】

    春头雨停了。

    上官鸿信偷偷把半支燃着的烟碾进沙发皮缝里,咧开嘴,叫他G。

    话刚落地,来人就拨开满面玻璃珠子串的门帘,大片斑斓的折光过后,荧紫色电灯管正好出现在视线中央,男人直视片刻,撇开眼神,几秒钟过去才想起少年叫的是自己。

    刚才那一场汹涌雷雨还有些许残留,两三滴水珠从脸颊缓慢往下掉,直到掉进高领毛衣口,显得脸色比往日更加冷飕飕。他一向脸色很差劲。

    “天气不好。”

    并没有回应那个古怪的称呼。

    “你迟到了。”上官鸿信补充道,“我以为下雨天你不会来。”

    “之前定好的时间。”

    “这样。”

    上官鸿信心想,会把生活条框刻下来的人,太规律。

    从门厅走到右拐角处单独的房间,一共十三步,推开门。

    一张柔软的窄床,一桌色料、纹身排针、没用过的纱布,再往外放眼是一窗树冠三楼高度的枇杷树,肥厚的叶片值春日雨后油绿得深邃,偶尔随风一颤抖,刮点儿雨水进屋。

    长歪了的枝干前两天曲折拐到窗户边框,拍打上透明塑料板框牢的画作,和潦草枯树、红如隔夜血的画面交融在一处,呈现出另一种颠覆视觉的意味,即使他认为纹身跟艺术一点儿边界都挨不上。

    上官鸿信别有用心地拍过一张黄昏图,构图三分之二是窗景,旁边露出大半幅画,翻来覆去换三个软件调色半小时,这时候他又讲究所谓艺术了,最后发一条无人点赞评论的朋友圈:今日工作室。

    可见范围只有一个人,画是对方第一次入店时随手作下的。

    他给男人备注为G。

    Green的缩写,基础的三原色之一,色阶里最常见的字母,来自上官鸿信从公立图书馆里借阅的、边角泛黄卷曲的美术原理书,他翻过前几页,直到借阅时间逾期也没归还。

    就同不知那本下落的美术书一样,不知男人名字,只能随意又郑重地取个代号,男人有一条深绿色的围巾,入春前戴过,颜色和雾中森林一样——这样一说或许Forest更贴合。

    工作室不大,他几个月前才捏着一张假身份证入职当学徒,老板比起纹身师更像卖保险的,从网上学来一肚子生意经,讲来往的客人都要在册子上留下资料,纹身行业也要讲究客户运营、长线维持嘛。

    上官鸿信敷衍地点头答应。

    人身上才有多少地方能纹上图案?再长的线也有rou眼可见的尽头,几次之后总会捕捉到端点,能留下的只有那些刺入过皮层的色料而已。一月后彻底融于表皮,三年后慢慢褪色,十年后去医院洗成一团难看的污垢,这行业比商场里卖衣服的都轻佻。

    但总有些称得上浪漫的东西,比如针尖刺入的过程。他第一次体验到这一过程便是在G的皮肤之上。

    “上次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除了手过敏。”

    “手过敏?”

    “这儿。”男人解开濡湿外衣的扣子,脱下,和摘下的眼睛一起放置到储物柜,返身将手腕轻轻摇晃了一下。

    上官鸿信没看太清楚,只觉得他手被雨水冻过,淡青色血管周围似乎的确有一块粉红色的疹子,面积不大。可他刺的是背部,画面的边缘至多蔓延到胸腔和肩膀,色料大抵不会通过血液而流动。

    有点儿稀奇,上官鸿信耸起肩膀,凑近了脸。

    “当时被虫咬的。”男人下巴点了点窗户外的枇杷树。

    上官鸿信曳长声调“哦”了一声,脸正好对上那一双手:“好像消肿了。我们这儿靠近南山,有些不常见的蚊虫,蛇和壁虎也不少,还招来过消防队。”

    “算不上稀奇。”

    “你也遇见过壁虎突然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不知道,我不太在意活物。”

    男人全然俯在窄床,左手反向放置在白被单上,指尖随着话语结束动了一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