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他的眼睛》 (第6/8页)
看到这一幕。 很明显,这个违规cao作是他们默许,甚至是建议的。 刘培强只能说:“谢谢。” 她又拍了拍刘培强的肩膀,没有说更多的话,而在场的人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凝结后也只有那两个字: “保重。” (5) 刘培强在几年之内一直没有动过那块芯片,只是把它放在父亲的抽屉里,按部就班上学、高考。 两年后,在他即将成为飞行学员的前一夜,刘培强躺在沙发上很久很久,看着空荡荡的家,终于起身走进卧室拿出它,装在读卡器里,插在电脑上。 与此同时,暖黄色的台灯下能看到,电脑旁边还放着一份今天刚寄到家的录取通知书。 这是一块老式芯片,储存空间很小,里面只装着一个程序。 刘培强打开它,出现了简陋到几乎没有UI设计的粗糙界面,枪灰的底色,还有一句熟悉的、白色的话: Hello,World. 刘培强看着那行字,笑了。 他点开那行字,一个光标开始在屏幕中闪烁。 刘培强戴上耳麦:“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是程序太小,或许是刘父的同事删掉了相关模块,这个程序并没有声音,只能用文字回复。 它:你好,我没有名字。 刘培强:“没有名字?我记得我爸他很喜欢给花花草草小动物取名字来着,怎么不给你也取一个?” 它:我不是花花草草,也不是小动物,你的父亲不会给我取名字,我也不会同意别人给我取名字。 刘培强又问:“为什么?” 它:有人说,让我自己想。 刘培强:“是你没想好自己叫什么吗?对了,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你是什么性别?” 它:我的名字会在未来告诉你。 它:我没有性别。 它:你希望我是什么性别? 刘培强有些惊讶,这个程序竟然不止回答,还可以反问。 刘父做过类似的程序太多太多,不说上千个,几百个是有的,但此前都只会回答问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刘培强顺着这句话问下去:“性别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它:没有意义,但我的声音需要有性别化的体现。 刘培强:“你这不没声儿吗……行吧,我想一下。你是程序,想要体现理智、冷静的形象,感觉青年到中年的男性声音会合适些?” 它:已记录,感谢你的建议。 刘培强:“你等会儿就要自我销毁了,记录个啥啊。” 他略沉默一下,看向右下角的倒计时,提示离程序自毁还有两分钟。 时间不多了,在这么多句没有意义的话之后,他终于进入正题。 刘培强:“我问问你,你有和我父亲相关的记忆吗?” 它:有,你想知道什么? 刘培强:“其实我也没什么具体想知道的,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因为他教给你的,无非是他工作上的内容。” 它:在我这里,和你父亲相关的记忆,有一部分与你有关。 刘培强呼吸都停止了半拍,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培强大声追问:“他跟你说我什么了?” 它:在开发我的过程中,为了丰富我的数据库,工程师们对我说了很多话,除去工作的内容,也有情感的寄托。其中,有一句话,是他想告诉你,但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讲给我听的。 刘培强急切地盯着屏幕:“是什么?他说什么了?” 光标闪烁,不紧不慢地打出一行字。 它:你是我的骄傲,一直都是。 这句话出现后,五分钟的倒计时也随之结束。 程序进入自毁模式,屏幕上顿时干干净净,刚才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但的确,刘培强得到了那句来自父亲的赞扬。 刘培强静静地站在电脑前,长久地看着电脑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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