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狼记(BG,性暴力预警)_第十四回 明月夭桃谈诗判史 白雪红梅论迹评心【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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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 明月夭桃谈诗判史 白雪红梅论迹评心【下】 (第4/4页)

秀丽眉尖,心道她还是心疼他的,心中蓦地一软,柔柔道:“那这香囊就暂且代……”,他想说“代你”二字,终是没有出口,直接道:“……就暂且再陪我几日。我瞧你适才得的扶桑国娃娃不错,你送我一个,我考虑考虑算咱们两清。”   说着伸手去捏她衣袖。

    轶青正微醺,挣开他的手,干脆蹲下身去,将袖中所藏之物皆倒在地上。其中包括两个娃娃。她又一一把其余的荷包等物件塞回袖中。昭见了那个男娃娃,觉得酷肖他今日的打扮穿着。他存了试探青娘心思的目的,拿起来问道:“这个——”

    他刚说了两个字出口,姑娘反应过来,忙放下正要塞回袖里的碎银子,一把抓起那个男娃娃,道:“这个可不能给你。”   说着放在身后,又抓起那个女娃娃,推到斛律昭面前,讨价还价道:“送你这个得了。怎么样?好不好看?”

    昭心中窃喜,只道青娘是想自己留着那个男娃娃,给他那个女娃娃,心想:你对我原来也并非全然无心。他哪里知道,轶青留着那男娃娃,本来是打算赠给萧思道的,只因听萧内官讲述的斛律昭幼时的故事。

    他接过那个女娃娃,细细瞧着娃娃身上绛红色的衣裙,又瞧了瞧轶青那一身绛红色的男装,笑道:“嗯,还挺像的。”

    他的酒烈,抱着她在马上往回走的时候,轶青靠在他心口,已经迷迷糊糊昏昏欲睡。昭本以为她与一帮男人共事多年,酒量甚好,哪料她喝几口便醉?他托起她酡红的小脸蛋,柔声问道:“青娘,很难受么?”   姑娘听了,睁了睁眼,浓长的乌睫忽闪着掀起又合上,轻轻哼唧一声,往前栽去。他连忙揽住,把她的头重新靠好,勒缰使马儿慢下来,免得少女颠簸难过。

    马儿慢慢地走。昭回忆起在桃花岭上的一番对话,似自言自语,思忖道:“青娘,你适才说,明君与昏君之所以并无差别,是因为君权受的制约极低,听谏多半也须看帝王心情。如此说来,古今所有王朝岂不都一个样子?照你这说法,只要世间有人,那便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

    轶青隐约听见,在马上挪了挪身子,迷迷糊糊道:“公……平……什么是真……正的公平?那要由……由人来定,由所有人……不分大小强弱……的……所有人……来定。公不公平……不该是几个……说……说了算的……”

    昭听了,思考良久,马都走过了汉营的客栈也没有停下,直接载着姑娘往城北安抚使府衙去了。

    夜渐凉,冷风吹过,将一缕碎发散在了轶青颊上,吹得她直打了个寒战。她忍不住朝身后那个暖和舒适的怀抱里缩了几分,觉得一指轻轻为她拂开了那搔痒捣乱的碎发,又有一只温热粗粝的大掌将她的头窝紧在温暖的心口处。那颗心脏在她耳边“砰砰”地跳,一下下沉着缓慢、强劲有力。她昨日就几乎整晚没睡,现在眼皮沉重得很,似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于是省下睁眼的力气,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话来。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南……北……百姓都是百姓……若能……能以民制君,纪纲倒置……以人……约束人主……才……才……”

    姑娘声音渐弱。话没说完,头一歪,完全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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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注

    这章里的“凉世祖”原型是康熙:强制拆迁的历史实际来自清康熙海禁,强逼广东临海居民往内地搬迁,清末《台湾外志》形容:“人民失业,号泣之声载道,乡井流离颠沛之惨非常,背夫弃子,失父离妻,老稚填于沟壑,骸骨白于荒野。”   就连《清圣主实录》也承认过失:“迁移之民,尽失其业。”

    扔假蛇、假癞蛤蟆吓唬女子惊逃、让妻妾们争摘山坡下果实取乐,这些也是康熙晚年的行径,由与皇帝无冤无仇、甚至被受喜爱的传教士马国贤(Matteo   Ripa)记载,属于相当可观公正的记录了。可见权力无制约,一代明主康熙大帝也免不了被烙上“荒yin”二字。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这当然是南宋辛幼安的词。

    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将美人腿骨制成琵琶弹奏的是北齐高洋。

    轶青说的关于“孝悌仁义忠信贞廉”的话原本出自庄子《天运》:「夫孝悌仁义,忠信贞廉,此皆自勉以役其德者也,不足多也。」这就是那篇著名的「虎狼,仁也」的后半段。

    “以民制君,纪纲倒置”是戊戌变法中保守派评论维新派政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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