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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碎玻璃 (第3/5页)
她淹灭。 “不要哪样?” 李晋昭听见她的哭腔,却没有安抚,而是故意反问她,眼神渐渐透出肃厉。 童乐川抬手擦干净眼泪,眨着泛红的双眼看他,没有正面说出自己的需求,“我今天不应该……” 不应该大意,不应该傲慢,不应该把你的话作耳旁风,而应该时时刻刻把手机带在身边,对外面的世界多一些戒备,有什么危险就立刻通知你。 毕竟今天如果不是李晋昭赶得及时,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对不起……” 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声音很微小地道歉,头也沉沉地坠着,不看他。 “童乐川。” 他心头升起无名鬼火,再次唤她的大名。 “你跟我道歉?” 他加重声音,面上透出浓重的不悦。 “你自己的人身安全难道与我有关?要我时时刻刻负责?” 童乐川听着,眼泪不禁涌得更汹涌,她知道李晋昭话里的意思。 他是在让她反省自己,要对自己负责,她道歉的对象也应该是她本人,而不是李晋昭。 “不说话你是打算还有第三次?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若是没有及时赶到,你会发生什么?!” 他拧着眉头,眼底少见地透着凶光。 童乐川心底有好多苦涩难言,她一边能理解李晋昭,却又一边怨念李晋昭。 有些事情他真的永远也不会懂。 他只会把她当作一个年轻气盛的,什么都同家长对着干的问题小孩,他以为她反反复复地做出这些看似大胆的举动,只是对外界的一种攀比探索。他认为她的所有焰气嚣张,傲骨恣意,不对自己负责,只是因为她处于躁动的青春期,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厌恶管束。 可真的是这样么? 她用所谓的傲慢无礼与反逆违令去与他的相处,不过只是想遮挡自己深藏十年的秘语,去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像个不会爱上自己父亲的正常人。 她一直走不出过去的回忆,也无法真正将他视作“父亲”,所以她的某些做法其实更像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自救,只不过,其中掺入的某些因素同最终的后果并不是她所能预见的。 但李晋昭怎么会懂这些呢? “说话。” 李晋昭的嗓音透着威压。 童乐川的泪从脸颊滑落,坠入干涸的唇缝中,她品到咸咸的味道,咽喉肿痛不已,她开不了口。 她明明只有一个要求,她只想求他不要是这样的态度。 她受不了他的冷淡高傲,受不了他这般上位者审判的目光,她的确口是心非……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没有办法管住你?” 李晋昭看她说不出话来,竟也心乱如麻,有什么情绪在不断上涌。 她那呜咽泣声逐渐加重,却强硬憋着忍着,胸腔像要炸了般难受。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童乐川,回答我。” 李晋昭将手中把弄的翻盖打火机重重地扔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想要……我说什么…呢?我再说什么都没……你不懂……” 哭着摇头,她说话断断续续,心脏骤缩。 的确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想说的不能说,能说的却也没必要硬说。 她始终还是存留自己的尊严与傲骨,向他道歉,是她最后的底线。 只希望他不要生气,今晚她的确连累了他。 李晋昭抬眸凝望进她那双湿润的眼睛,他是越发搞不明白童乐川了。 是她先开口挑起的话端,那他就给她台阶下,只希望她能打心底认错。 呵—— 可现在错确实是认了,但他并不觉得她发自内心,她似乎存留什么顽强与倔强。 “好,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也把话放在这儿,在高考之前,没有我的允许,除了学校,你哪儿也不许去。” 他一字一句地道出,语气严厉,不容反驳质疑。 “你要知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能够放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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