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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到可以离开他。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所以他才怕，怕她会习惯不再爱他。

唐柠不受控制地哭，温时翊愈发收紧手臂，他抱着她，听她所有低低浅浅的抽泣声。

她曾经那么爱笑，苦的痛的全都可以藏在心里不言不语，她总是能发着呆进行心理活动，温时翊见过她最难过的时候，却始终没有见过她这样隐忍地哭。

他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幸好这一次，他能近距离地陪在她身边，不会再放任她一个人走，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唐柠哭累了，开始吸着鼻子趴在他肩头，她双手绕过他的脖颈，紧紧地抱着他，她像一只需要找到依附的树袋熊一样，怪他走的太久，又说：“你以前怎么就能那么过分呢……我跟你表白你没有反应就算了，我主动朝你投怀送抱你从来都不拒绝，可是你也不给我回应，这也就是我脾气好，忍让着你，你换一家小姑娘试试，早就不要你了好不好……”

她窝在他肩头，嘟嘟囔囔地说着这些话，期间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又哭起来——“这些也就算了，从小到大我都忍过来了。可我从来都没和你发过脾气，就毕业前那么一次……温叔叔让你出国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跟没事人一样的不告诉我呢，就算你要为我留下来，那好歹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我后来知道了当然会生气，生气了当然会跟你闹脾气，我就是一时冲动说了分手，谁都看得出来我是在等你挽留啊，谁知道你竟然还真的答应，你真是……”

唐柠一口咬在他肩头，“……你真是气死我了。”

她这一口咬下去是真的用了力气，温时翊没有准备，有那么一瞬间疼得微微蹙眉，但唐柠丝毫没有感觉，还在断断续续地控诉着，温时翊听她尾音柔软的字眼，忍不住抱得她更紧。

抱怨的话都讲完了，唐柠怕自己说的太过严重，又安抚地亲了亲他肩头，嗓音软软地喊他名字：“温时翊……”

他低低地应：“我在。”

唐柠抱着他，柔软的脸蛋彻底埋在他脖颈，她忍住泪水，又浅浅地说：“我爱你，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以前我不爱说这些，是怕我表达的太多，你会觉得我是个负担。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你作为任何角色存在于我的生命里，所以我才对你说，如果你累了，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我们可以回到最初认识的那天，任何关系都可以重新开始……但是说实话，我有一万个勇气和你回到最初，却怕你一直忍着，我怕你忍着忍着就会离开我，也怕你离开我会爱上别的人……”

“不会的。”温时翊沉声打断她。

唐柠又将他抱紧，说：“可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最怕的是你以后爱的人，她们谁都没有我对你这样好。”

温时翊怔了好几秒，手下的力量一时间停住。

唐柠用鼻尖蹭他的脖颈，嗓音颤颤巍巍，她说：“谁能比我更懂你，谁能有我这么爱你啊……”

温时翊终于读懂她话里的意思，却无奈她思考的成分里，从来都没有带上自己，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切以他为前提，完完全全忽略自己的心酸难过。

她说怕他离开她，是因为怕不会再有人像她这样对他好。

多傻的想法。

却令他忍不住唇角微弯。

唐柠说得对，只有她最懂他，所以她始终未曾逃脱。

她像是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一样，最后失去力气，全身软软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