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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一个人,抬手正要敲门。陆栖鸾被吓了一下:“你敲门前能不能出个声?”“……”苏阆然看上去似乎无恙,但神态有微妙的不同,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我还是想把你劫到厄兰朵去。”陆栖鸾:“……”陆栖鸾歪着头细看,只见他眼角微微泛红,问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喝了多少?”苏阆然道:“不多。”陆栖鸾道:“不多是多少?”苏阆然回忆了一下,道:“两坛。”陆栖鸾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怎么个意思?为何忽然又要说把我带去厄兰朵?”“你爹娘答应了,但陆侍郎说,我们若议亲,必有一人削权。”怪只怪他们权力太大,以前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没说破,若当真成了亲,只怕帝阙会起疑心。陆栖鸾却笑了起来,苏阆然知道她好权,而他本人如今需得镇压北境异族,削权不大可能,所以到时被削多半是她。“你怕我不高兴?”“有点。”“不过你现在肯这么说,我反倒是很高兴。”“那你,愿不愿意?”她能感觉得到那种自然而然的爱重,那是走在同一条路上彼此扶持的默契。眼底的神色蓦然轻柔了许多,陆栖鸾微微勾起唇角,倾身低语:“我当年去京城前被娘逼着绣过几件嫁衣,你……要不要进来挑挑?”她说完便转身上了楼,留了门,未锁。“……”酒气蓦然上涌,苏阆然隐约嗅见来自于闺房的清淡香气,凝立了片刻,走进去,扣上了房门。上回来时她睡着的,这回换他醉酒,回过神来时,她已脱了鞋袜,身子后倾,双手撑着榻,晃着莹白的小脚看他。“你打算做什么?”“那天夜里有个贼不尊上官,我得办啊。”声音有点虚,话说的倒是胆大。苏阆然拨开几绺垂在她肩侧的发丝,随后倾身压下,旁侧被摇得坠下的纱帐外只见得那对露在帐外的玉足骤然绷紧,随后踹了一下苏阆然的膝侧,又勾着他的腿,磨磨蹭蹭地缩回榻上。半晌,有人传来细细的抱怨。“……你怎么还咬上了?”“甜。”“……”“你涂口脂了?”“没,刚刚回来吃了两口枣糕……嘶,你带扣是铁的吗,扎着我了。”只要一松开她的嘴,陆栖鸾的话就一直没停过,一会儿说他下手重,一会儿说冷,偶尔夹杂着两声低喘,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待昏黄的烛光隐约照见纱帐后雪云色的一抹,帐中的动静却是一滞。她哑声问道:“怎么了?”苏阆然停了手,撑起身子,眸底映出她身上数道已愈合为粉色的旧伤,神色幽沉。“你爹说,有我在,你总归是平安无虞的。”指尖一一抚过背上道道细疤,陆栖鸾听得他的声音几分低迷。“他说错了。”他没有护好她,有时她站在那里经风承霜时,他甚至不在身边。“那又不是你的错,当然,以后就是你的错了。”“嗯。”陆栖鸾把脸埋在被衾里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心疼心疼这个为国cao劳的狗官?”“栖鸾。”“怎么了?”“这一次,不是错眼。”“好呀。”波折日久,她后来的半世长宁,他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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