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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车窗缓缓落下，男人说：“何小叶,是我。”

看见丁固的一瞬间,何小叶的整颗心才完整地落了回去,略微有些惊讶。

那次两人争吵过以后,他再也没联系过她,何小叶似乎也忘了联系他，就这么互不联系过了一个多月。

“你怎么来了？”

丁固单手靠在窗沿处，扯着嘴角，有些苦涩地笑了,“出差。”

“出差？”

丁固很平静地嗯了一声，“你怎么会来学校？”

“你怎么会来学校？”

两人异口同声,望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一下。

“我东西忘了，进去拿一下。”何小叶指了指大门，“你呢？”

丁固垂下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半天才说,“我只是撞撞运气,看看那个人会不会突然出现。”

何小叶猛地想起她走过来时汽车不断徘徊的情形,他在这里徘徊多久了？这座城市，他所知道的跟她相关的就只有这所实习学校了，或许他从第一天到这座城市来，就开始在这条小路上徘徊了，带着无望而又充满希望,矛盾而煎熬，等着那个很可能不会出现的人。

鼻头突然发酸，何小叶猛地低下头，声音有些闷：“你可以打电话。”

“你会接么？”

他死死盯着她，何小叶突然怕了，往后缩了一点，“我先进去拿东西。”

丁固没再逼她，点点头，问：“我可以一起吗？”

“嗯。”

两人一道走在校园里，放了假的校园在黑沉沉的阴云下显得空旷而荒芜。又起了风，一蓬枯黄的草被风卵着从两人脚边滚过。

丁固很自然地挡在她身侧，替她遮住了一些风。

“快下雨了。”何小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无话找话。

“嗯，一会儿送你回去。”丁固微侧过头，突然笑了，“应该不会害怕我知道你家住址吧？”

“没，”何小叶慌忙解释，“学长没问过，所以……并不是不告诉学长。”

丁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

两人拿了东西，出了学校回到车上。

何小叶边系安全带边问，“这么远，学长开车来的吗？”

丁固还没发动汽车，双手握着方向盘，上下动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嗯。”

何小叶动作顿下了，瞪大眼看他，“一千多公里？！”

丁固依旧勾着嘴角嗯了一声。

“开一天一夜？”

丁固这次没说话，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何小叶仍自顾自感叹，“怪不得刚见你觉得瘦了，也憔悴了好多。”

丁固听着她的话，稍怔了片刻，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沉声问：“憔悴么？”

何小叶认真地点点头。

丁固笑了，“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天气越来越阴沉，眼见着大雨将至，两人也没再耽误，何小叶指路，丁固开车。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而且害怕丁固听不清，特地将字咬得很清晰，听得丁固心里有些飘。

何小叶特认真地为丁固指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种东西叫手机导航。

汽车在路口停了下来等红灯，何小叶有些无聊，随意往窗外扫了一眼，她看着前面停着的一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