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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睡了。”

江秦柯有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阵子，到底是问了出来：“万总是怎么看我的？”

“在万总眼里，我是一个被抛弃的金丝雀吗？你说的要签下我是在补偿我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万总真心觉得我是个值得栽培的人？”

被抛弃的金丝雀？听起来可真可怜。

万鲤看着江秦柯认真的眼神，莫名觉得他是真的想求一个答案，她一时间收了所有戏谑的神情，正色道：“江秦柯，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十八岁出道时参加了一个万人的选秀节目,获得了第一名的成就,足以证明你是个能在舞台上发光的存在。”

“然而六年过去了,你现在却毫无一点名气,这是因为你没有签一个好的经纪公司,我认为，你的价值比你想的更高。”

“最起码，比一个被人呼来喝去包养的小白脸的价值要高得多。”

“我这样说，你放心了吗？”

“至于你担心的，我只不过是在‘抛弃你之后补偿你’,你大可放一百个心，我一向公私分明，就算是补偿你，我也不会用这个来补偿你。”

江秦柯像是被她的一番话触动了，那双一向柔和的眼睛慢慢染上一丝勇气：“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想到自己之前为了好好整一整程明觉，二话不说就签了五千万投资到那个据说绝对亏本的剧组里，万鲤一时也没有那么笃定了，但看着江秦柯那副迫切需要答案的神情。

“当然啦！”万鲤脸都不红一下，一点心虚的神情都没有，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听了她的保证，江秦柯慢慢把头低了下去，眼眶一阵发热，他是真的好久没这么被人信任了。

原来还是有人相信他的能力的，原来不是所有人都瞧不起他的。

这六年，他被无限期的雪藏，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没有机会，没有舞台，就连现在参与拍摄的网剧，都是他冒着被公司起诉违约的风险争取来的——只是为了见一见眼前人，只是为了在听到那么多风风雨雨的绯闻后，想亲口问问她：你真的看上了那个一无是处的程明觉吗？

没想到的是，她在那个小小的KTV包厢里，一眼看到了他，还拉着他的手，带他回家。

他的狼狈，他的不堪，他身上那件仅能遮羞的衣服，她都能包容——一如往昔。

这三天他一直过得仿佛在梦中一样，既恍惚又害怕，却又有着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的快乐。

这三天他实在是太快乐了，是以他一定要问清楚：万鲤让他做的选择，到底是因为被厌了想抛弃了，还是，她的目光真真正正的投到他身上了。

“啪嗒——”一声，一滴泪坠落在他手上，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他咧着嘴笑了出来，眼里的泪却一鼓作气地往下坠。

对上万鲤局促的眼睛，他一时间百感交集，脸涨得通红，说不出一丝话来。

“别激动！”万鲤拿起床头的水杯塞到江秦柯手里，这是被她说的话感动了？她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乖啊。”

江秦柯忽地转身捏住万鲤的手，他深吸一口气，双眼还是红红的一片：“万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我一定会在舞台上发光的，在此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一直看着我，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向顶峰，看着我是怎么从暗淡无光走向光芒四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