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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人。他此时饶有兴趣的看着张mama,微微上挑的嘴角提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轻却清晰:“你难道猜不到吗?还是你突然,良心发现了?”说着,他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张mama的下巴,像看着什么摆件儿似的左右打量张mama的脸,发出啧啧声,“果然是你们家唯一一个鬼,还算有点良知。可惜你这虚伪的良知,来的有些晚。”不知他那两根细细的手指上用了什么力量,张mama啊啊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痛苦。纪开感觉到张晗环在他腰间的胳膊骤然紧缩,手在纪开的手中紧紧攥成拳。心中轻叹一声,无论张mama怎么对待张晗,在张晗心中,她始终是他的母亲。看到母亲被人这样羞辱,哪个儿子能忍得了?可是现在决不能冲出去,纪开捏了捏张晗的手,暗示他一定要隐忍。而站在张mama身边的林可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幕,他抱臂站在一边,大概是怕被误伤,还后退了两步。不耐烦的咕哝:“没事儿问这个干嘛,自讨苦吃。”张mama看着林可可,眼眶中泛起泪光,想起方才纪开同她说起的小时候的张晗……眼前越发模糊,仿佛看见小小的张晗正挥舞着小手夸张的喊“小晚要杀人啦!小晚要谋杀亲哥啦!mama你快管管你闺女!”而小晚咯咯的笑出了鼻涕泡泡,举着胖胖的小拳头,软绵绵的落在张晗的背上……她和张晗的爸爸坐在餐桌上吃着饭,张爸爸假装严肃的板着脸,“不要闹了,快坐好吃饭。”多好的一家子啊……张mama闭上了眼睛,眼泪滚滚而下。林可可似乎被张mama的眼泪刺了眼,闭上嘴转开了脸,不肯再看她。宋川轻轻收回了手,张mama宛如脱力般瘫坐在了地上。宋川轻轻拍了拍手,语气轻快的说:“那,既然你准备好了,就在今天吧。”说着点了点一边的贽,“你陪她去。”林可可慌忙向前两步,站在贽身边,“我也要去。”宋川歪头看他,他昂着脖子说:“看他受苦我开心。”宋川呵呵的笑了,点点头,说:“去吧。”贽不动声色的朝宋川行礼,心里却非常不愿意带着林可可这个草包。回头又看见一旁憨头憨脑的林青,更加厌恶。忽的想起武烈那句“鸡零狗碎”,在心里默默为武烈这精辟的形容点了个赞。只盼着早日事成,能跟些像样的人共事,就像当年,武烈苍凛他们……然而他心里其实也知道,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莫名有些丧气,垂下头没再说什么。宋川没有注意到贽的小心思,他重新戴上兜帽,蹲在张mama面前,拍了拍她垮下去的肩,说:“一个捡的换两个亲的,你们家不亏。”说完起身带着林青飘然而去。这话显然气到了张晗,纪开几乎可以听见张晗的拳头被他捏的咯咯响。他忙将张晗的拳头紧紧握在手中,轻轻安抚他。只要这宋川走了,余下的人,张mama如果不主动攻击他们,只是贽和林可可的话,纪开还是有办法拖住的。他在心里默默计划着,一会儿自己拖住贽和林可可,让张晗带张mama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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