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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登时嗡嗡作响，一时间脚都是软的，又开始咳嗽起来，他记得这些痕迹在变回小乌龟时出现过，不会是假的吧，他一边咳，一边用力地揉了几下，想要擦去，那些痕迹却像印在皮肤里一般，怎么都擦不掉，惊恐不安之际、又听到周玄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原来你在这。”

方立辉慌忙拉好袖子，恼怒地瞪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周玄宇一脸认真地说，“我想跟你谈一下。”

方立辉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用这样的方式？”跟踪他、围堵他、完全就像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周玄宇微笑，特别和善的样子，“我只是想了解你。”昨晚在夜市见到他之后，便想找机会跟他交谈，无奈跟踪了一段路就被甩掉，他想既然他住在附近，今天便来此守株待兔，可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以为又要找不到他了，岂料看到他自己出现了，他慌忙跟上，结果又跟丢了(……)好在听到他的咳嗽声又找到他。

方立辉不再咳嗽了，心里却开始发毛，“了解？我们又不认识。”

周玄宇的目光变得别有深意，“我想，我们已经见过，上次在恒天的办公室。”

方立辉的瞳眸猛地一缩，周玄宇笑咪咪地说，“好奇我怎么知道了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

方立辉像是从高处一脚踩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清楚我的情况？”

周玄宇又发出一个邀请，“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方立辉觉得他不可靠，后退了一步说，“不，我跟你没有可谈的。”

周玄宇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谈也没关系，你的脸色很差，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方立辉避开他要走，却被拉住胳膊，他惊得一记勾拳过去，周玄宇连忙避开，方立辉抬脚又往他的膝盖踹去，周玄宇猛地后退，方立辉找到了一个空隙，蹿过去就跑，身后立即传来周玄宇的喊声，“喂，你跑什么啊！”紧跟着就是追上来的脚步声。

为什么他要那么穷追不舍，不是说了不想跟他交谈吗？为什么要跟着他，方立辉用力地跑，看到路过的人也不敢让对方帮忙，他的情况那么特别，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要跑回家，回到家他就安全了，哪怕周玄宇跟上来，可他不至于私闯民宅，这么一想，他就咬牙往前跑，就像小时候跟父母走散时，他也能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回家，可现在身体不配合他，每跑出一步就呼吸困难，胃里还越来越难受，好想吐……

天色越来越暗，刺骨的寒风钻进脖子，吹得方立辉后背发凉，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好冷啊，快要跑不动了，可他不能停下，然后总算跑到家了，一口气冲到二楼，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脚一软再也使不上力，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很快就湿润了皮肤，他眼冒金星地扶着墙壁站起，双腿却像棉花一般软，来回尝试了四五次都起不来，最后一次站起来时又摔在地上，手机掉了出来，嗡嗡地响起来电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伸手却怎么都无法拿到，然后看到自己的手慢慢的变至透明，变得越来越小，恢复成小乌龟的爪子，他心里一凉，耳边听到楼上租客关门下楼的声音，他眼中的绝望宛如寒气般包裹住身体，会被别人看到的，会被研究一般打量，像逗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