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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二十二年的记忆，愣是没找出一个与面前男人重叠的影子。

确切地说，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喊他爷爷“爸”，那么按辈分就是他叔叔，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叔叔？难道是爷爷的私生子？

私生子的想法只是一瞬，他爷爷老实巴交一农民，怎么可能有私生子，这其中必有缘故。

果然听到爷爷训斥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顿了半晌，谁也无话，爷爷拿手抹了把脸，才向蒋毅介绍：“这是你小叔，你怕是没见过，你小叔小时候不听话，被我打出门，就再也没回来。”

那男人连忙补了一句：“当初是我不听话，不该离家出走音信全无的。”

又朝蒋毅笑道：“小毅转眼就这么大了，应该大学毕业了吧？”

蒋毅答：“还没，现在大四，还有一学期。”

那人点了点头，爷孙俩注意到另一个男人，“这位是……”

小叔回答：“他叫李佳辉，是我朋友。”

李佳辉也朝爷爷跟蒋毅问好，看起来挺温文儒雅，挑不出任何毛病。

爷爷领着小叔和他朋友往家里去了，并嘱咐蒋毅一家早点上去吃团圆饭，蒋毅连连答应，赶着紧进屋找他妈问情况。

“你是说你小叔回来了？”蒋妈在屋里检查蒋毅弟弟的寒假作业，闻言连作业都不看了，扯着蒋毅到了一边。

蒋毅点头：“还带了一个朋友，是个男的。”

蒋妈的脸色白了一下，又问：“你爷爷怎么说？”

蒋毅：“我爷爷什么都没说，就跟我说了一句这是你小叔。”

蒋妈不死心地追问：“他没跟你小叔说什么？”

蒋毅：“说了，就说你还知道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蒋妈若有所思，蒋毅觉得奇怪，他小叔回来，不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吗？为什么他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蒋毅：“我小叔，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蒋妈斥道：“你小叔能有什么问题？”

没过一秒钟，蒋妈又语重心长地对蒋毅说：“不管怎样，他都是你小叔，是你长辈，你得敬他，晓得不？”

蒋毅：“晓得。”

蒋妈：“去，去把你老汉叫起来，他弟娃儿回来了，还在屋头睡起做啥子？”

蒋毅依言去叫他爸，人叫不醒，只好出来对他妈说：“喊不答应，就让他睡吧。对了，爷爷刚才下来喊我们去团年，四点多钟上去就要得。”

蒋妈：“晓得了，你饿了没？我给你热点饭。”

蒋毅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都快三点了，还是莫弄那些，等哈直接去上头吃饭，免得麻烦。”

其实他从学校回来，一整天粒米未沾，早已饿到不行。

一大早起床，坐公交到轻轨站，又挤轻轨到火车北站，花了两三个小时，在高铁上也没吃东西，下了高铁又匆忙往家赶，连口水都没喝。

他也不知道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回到家里也没什么特别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会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可他又知道这种想法太过消极，便刻意不去那么想。

蒋父又睡了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