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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出几步，就能发现蜷缩在路边的流浪儿童，他们双手抱住膝盖，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还保持着孩童的干净清澈，怯怯地打量来往的行人。

水树伊吹一身干净的霜白色和服，齐腰长发被黑色发带整齐地束在脑后。跟在他身后的宇智波鼬，依旧是惹眼的火云袍和缀有小巧风铃的斗笠。

两人这副装扮一看就是外地人，胆大的孩子直接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水树伊吹的衣袖。

水树伊吹一停，宇智波鼬也顿下步子，跟着他一起向后转身。

拉住他的是一个只抵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单薄瘦弱，额际别着一支淡粉色的发夹，手里紧紧捏着一朵路边将开未开的野花，有点紧张地看着他：“那、那个……”

水树伊吹看了看身边的宇智波鼬，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让他心里一跳，又匆匆别开视线。

他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小姑娘还是没能把想说的话完整地表达出来。

“你的发夹真漂亮。”水树伊吹沉吟片刻，突然笑道。“手里的花也很漂亮。”

小女孩一怔，半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可以和我交换吗？”水树伊吹伸手指了指她手里的野花，然后微弯下身子，摊开了掌心，里面有几枚硬币。“花。”

小女孩的脸上顿时晕起两团酡红，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他的掌心，又轻轻取走硬币：“谢谢大哥哥……”

“别担心。”水树伊吹又笑着拍拍她的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说完，他直起身，向宇智波鼬递过一个眼神，两人又继续向街道里面走去。

“真作孽。”水树伊吹走进一家还算干净的小店面，选择一处靠近门边且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我觉得杀掉卡多，真是我做过最好的决定了。”

宇智波鼬在他旁边坐下，低声点几道食物。

波之国目前虽然贫穷，但好在简单的菜品还是可以供应的。

“不过还是你的手法好。”水树伊吹眼睛一转，加深了笑意，歪头看着宇智波鼬开始拍马屁。“要是我出手，肯定没法像你那么干净利索。”

宇智波鼬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无奈地看向他，眼底却禁不住露出几点笑意：“你以后也可以做到。”

水树伊吹一愣，只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仔细回想才记起来，宇智波鼬在五年前教他投掷苦无的时候，也曾经说过相同的话。

人一旦回想起相对美好的记忆，心底也会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甚至是连眼神，都会变得温暖许多。

水树伊吹也不例外。

他看着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宇智波鼬，联想到他最后死在佐助手中的场景，忍不住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宇智波鼬始终都在留意他，自然没有放过他在短时间里的表情交替。

“有点小感慨。”水树伊吹不去看他，吃了几口桌上的饭菜。“老妈死后，我还是第一次跟家人一起吃饭。”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话，说完开始暗暗祈祷对方千万不要提起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