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怀璧_分卷阅读9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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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99 (第2/2页)

同的。狱中杀那宫人灭口者尚未大肆宣扬太子弑君弑父之嫌,当是等着看宏宣帝将如何处置了他。置得重了宏宣帝不舍,可置得轻了,对方岂肯善罢甘休。

轻易寻人顶罪,怎能令那未如愿之人收手?

皇后确信无疑,此番若不削下一块rou去,宏宣帝仍有为人毒害之险,太子亦仍有为人忌惮之理,而宏宣帝定也已然思及这层。

是故那顶罪羔羊不可是别人,只可是她,是太子嫡母,这正宫里的主子。

皇后极慢地掀开锦被,着一袭素衣坐直身来,双足试探着在塌畔寻了一阵,直到雁彤俯身为她取过鞋履穿戴整齐。

“王公公,”皇后整了整散发,空洞双眼无神向着前方,正襟危坐,字字如刃割在室里两人心头,“请王公公回皇上的话……下毒之事是为本宫指使。”

“娘娘!”雁彤盈眶泪水霎时倾涌而出,扶膝跪于身前。

王公公颤着双唇也俯身跪下,而那话语未尽,仍笃笃往他耳里落着。

“皇上身骨不复从前,太子周遭狼犬伺伏,举朝人心惶惶。本宫经夜难眠,与其夜夜如此,担忧着太子不知哪日便为人害去,不如尽早助他登基……本宫一时糊涂,已知悔了,请王公公代告皇上,太子毫不知情,治本宫一人之罪罢。”

“娘娘……”雁彤按紧她双膝,不敢在这静夜中高声唤她,隐忍哽咽着摇头,“娘娘万不可如此……娘娘!”

皇后狠心低斥:“快去!”

王公公身子抖个不停,眸里盈满了酸涩眼泪,抬袖一抹从地上爬起身来,还欲开口再行劝上两句:“皇后娘娘,您……”

“去!”皇后覆掌扣紧床弦,击出掌心一道红痕。

王公公语塞,双足沉重地回退数步,至帘旁顿了许久,咬牙转身去了。

室外朗月高悬,薄光如霜,颇觉夏不似夏,凉如惊秋。

第七十五章

灯芯寸寸燃尽,夜风入笼微惊了火舌,将室里映墙浅影摇晃一番,复暗几许。宫婢手持兽形油盏巧步行来,轻柔揭了六角翘檐的半透山水罩,缓将灯芯拨了几拨。

平怀瑱临窗静立,双眸自栏外一轮清月敛回,侧首低令:“不必添了,下去罢。”话落再将目光移走,如前只凝着悬空之月。

宫婢不言不语地止了欲添灯油之手,重将灯罩拢回,躬身退了出去。

残余晦光继而一摇一晃地盈着几丝亮,平怀瑱稍感疲乏,垂眸望见足下一片阴影。影中人同他久立于此,如已生根在地,覆着冰凉冷硬的依窗一隅,相生寂寥。

这影伴了他多少个年头,得意时、落寞时,万千宠辱,终在这一刻化作无光无色且不可触碰的无尽沉默,教他忽而感到荒诞可笑,觉得这宫里无人不可恨,无人不可怜。

这样久的时日里,他从未想得明白,此间人一个接一个,奈何非要活得如鬼煞,定要斗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又如何能不与人争斗。

说到底,在这地方谁都不得收手。

平怀瑱以掌扶栏,紧了紧指骨。

时辰静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敛回神思,烦躁间不免失些耐心,未回头便斥道:“下去。”

那足音随之一顿,罢了人却未去,在这话后如旧往前数步,从身侧拽了拽他流云倾泄的连片袖摆。

平怀瑱意外回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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