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晚来春_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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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手 (第2/3页)

子走向生门。

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她没有回头去看那双留在黑暗中的眼眸,是用怎样的目光,送她离去。

亦不知,那般刻骨缠绵,和他此生的第一滴泪。

朱璃芷一步步向外走去,沐浴在了晨曦的微光下,站定须臾后,她决然离去。

这是最好的结局。

对她来说。

从此以后,这世间不会再有那样一个满腹算计的男人,用深情当作恶的理由,对她纠缠不休。

他是她生命中的污迹,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他从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样子。

她爱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自己捏造出的幻影。

茫茫十数载兜兜转转,纠纠缠缠。

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不过是站在各自立场上的估望。

她曾有满腔真情错付,一副傲骨决然。

却不知他在人后的卑贱屈膝。

曾经的她不知,往后的她也不需要知道。

因为那人,已经永远留在了那里。

荧惑也好,乱臣也罢。

包括那个深情的幻影,带着她曾经的爱和恨,通通留在了那里。

从今以后,这世间不会再有此人。

王朝永享太平,或战乱不休,亦不再与他有关。

他如同来时,卑贱如污泥,走时,亦如尘土。

留在茫茫北阙荒山,成为一副枯骨,或成野兽口中的一顿饱餐。

去还他应还的债,偿他应偿的孽。

留下她,活在人间。

天光渐渐放亮,朱璃芷扶着肚子一路疾行。

脚程不算快,但却是她能到达的极限。

她不断抬头看天色,看日头,看方位。

几次踉跄,又几次站稳。

她扶着肚中的孩子,急促的呼吸下心跳如擂鼓,可好在,她肚里的孩子似乎与她感同身受,未在此刻再折腾她。

她已用了全部气力在前行,汗水湿了发,又湿了衣。

待日头渐高,在不知是汗还是泪模糊了眼眸之际,她终于找到了驻军。

是几名巡逻的厂卫率先发现了她。

半日急奔中她未曾歇过一次,到了最后已然力竭,腹下热意空虚,紧绷的坠胀感又起,只靠着最后一股意志力在顽强支撑。

厂卫们看见大腹便便又形容狼狈的她,全然不识她的身份。

直到她将那紧拽在手中的腰牌拿出,颤道:“快去,他在西边……”

第一百五十章因果皆来

那曾说永不会放手的人,到最后终于放了手。

还她一片海阔天空,富贵依旧。

至此半生,苍茫而过。

谁念爱恨,谁执对错。

到最后,不过是一场没有回头的离别。

他不会再辩解,也不会再求得她的原谅。

他要让她心无愧疚地活下去,永不回头。

“尔乃荧惑之身,注定左右一朝国运。”

“jianian邪易作,祸乱易生,但你可知你手中沾上的鲜血,都将招来报应?”

玄元殿中,那鹤发老者语重心长。

这曾窥见一线天机的箴言,却散了他嘴角寡薄的笑痕。

他神色阴冷地转身向外,身后话音却不止——

“为善善至,为恶恶来,舍死得生,因果皆来。”

因果皆来……

他脚步微顿,低眉冷笑。

所谓因果、所谓报应,不过是无能者的借口。

而他,从不信命。

若非敢与天相争,他怎能以卑贱之躯一步步踏入这个王朝的核心?

当个八面玲珑又心狠手辣之人,喝的是冤魂血,屠的是败者命,稍有行差踏错同样也会万劫不复。

这些不能向外人道也的卑贱屈膝……岂是靠命就能争来?

人人只道他顺风顺水便位极人臣,却不知伴君如伴虎,他多少次洞悉帝王的杀意,又多少次死里逃生。

昭阳殿里,多疑的皇帝油尽灯枯之际。

问他的却是一句,“经营至斯,你所求何事?”

那一刻,他知道皇帝在选择。

他的生死,只在帝王的一念之间。

“臣所求,是一个长长久久,长久国泰,长久民安,长久了无牵挂,她喜乐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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