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味大鵰串燒 (限)_50、叫伊第一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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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叫伊第一名 (第7/11页)

美得惊人。这里被我们打造成露营区,出租帐篷兼卖睡袋毛毯等,并提供置物柜寄放。夜宿之外还兼营钟点计费,专攻酷爱新奇的客层。现在的人喜欢追求特殊的浪漫,更懂得精打细算。来帐篷里面燕好,风味独具,价钱远比「猴贴鲁」便宜,还附赠大自然的山林美景,潺潺流水伴奏,鸟鸣吟响爱之颂。小账蓬像可爱的面包,适合情侣双双对对颠鸾倒凤,共谱浪漫的永恒。为了应付潮流与需求,我陆续搭建数座蒙古包,空间足够20多人轰趴热炒刺激。服务处24小时营业,每天夜晚工作人员会传简讯给我,告知留营人数。

    「今晚人数多不多?」扬晨风问道。

    我说:「只有二组情侣和那个条子,保险起见,还是请他们到屋里过夜。」

    「阿青!我下去开门,你等我一下!」

    闻声,我抬头看去,只见信杲从服务处的二楼窗户探出来挥手叫喊。

    他年长我数岁,是我二舅黄建孝的次子,负责管理烤rou与露营两区。

    稍后,我和扬晨风进入服务处。

    「我跟你们去。」信杲忙着找雨具。

    我说:「我们都弄湿了,只有二组人,杲哥就别忙了,你早点休息吧!」

    闻言,信杲蹙眉说道:「稍早,那个外国台湾人讲不听,又带……」

    我急使眼色阻止,「我会去通知,你快去休息,别折腾这把破伞了!」

    信杲瞄下扬晨风,苦笑耸下肩。「这场雨,害金鸡今晚不能生蛋喽!」

    我会意笑下,走到外面说:「扬叔!客人由你负责,我去通知老爹。」老爹是昵称,阿布.阿穆岭自称是巴勒斯坦人。至于姓氏,因为实在有够长,我始终记不起来,甚至最初还把「阿穆岭」听成闽南语阿姆ㄟ玲【母亲的rufang】。

    「阿布是我父亲的名字,阿穆岭是我祖父的名字。我年轻时在台湾商人手下办过事,听了许多有关台湾的事物,心生向往。于是存了一笔旅费,离乡背井独自飞来台湾。一晃眼,三十多年悠悠过去……」阿布身材高大,不只比我高,扬晨风也小输。他外表粗犷,浓眉凹眼,鼻挺嘴大顶颗大光头,蓄着浓密的落腮胡,点缀着不少好像沾了糖霜的白胡子,浓密刺张铁定比我外婆刷锅子的鬃刷还管用。民宿开张不久,阿布带着简单行囊首次来光顾,投宿一晚便直接找上我,提出包吃包住包月的鬼胎,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讨价:「头家!我只是一个毫无名气的旅行作家,收入有限得很,你好心给我一点优待嘛!」

    阿布是多毛一族,领口不用敞开便能窥见浓密胸毛。他的手脚更不用提,汗毛像生命力强韧的野草,毛茸茸的嚣张,晚上不必点捕蚊灯,帮我省了不少电费。他很热衷探险寻宝,经常戴顶圆帽身穿野战服、腰带上挂个水壶和一把开山刀,独自往山里闯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和他对视总觉得有种怪异的熟悉感。白目的是,同样造型的外国人,在我眼里都像同一个人。

    「你去过巴勒斯坦的首都吗?」这是阿布和我聊天的第一个话题。

    当时耶路撒冷凑巧被历史老师藏起来,我只好说:「你用过撒隆巴斯吗?」

    阿布立刻转身拉高衣服,露出贴在肩胛的药片:「凉凉的,不错用!」

    我双目盯在他的腰背上,有四个横向排列的刺青汉字,就是难以分辨。

    「老爹!你那个刺青字,是布里安那,还是那安里布?」

    「呒你袂按那!以前在巴勒斯坦刺的,没法度罗!」

    阿布的闽南语,说得比国语还标准。更厉害的是,他还会神算。

    就在扬晨风应我所托,独力建好一间树屋那一天。

    白天我兴冲冲刷完亮光漆,想说等晚上就可以体会小鸟伴星光做美梦的惬意。心里其实很希望扬晨风来陪伴窝窝困,一起写自传,圆段难忘ㄟ一夜情。孰知,我心心念念的大jiba叔叔没来约炮,却闯来一头色狼。入夜前阿布行色匆匆赶来,园区刚好没空的房间。我就很大方带他去看那间刚竣工的树屋,他也很喜爱伴着满天灯火睡觉,不计较价钱贵了点,立刻预付三个月的租金。我半夜偷偷爬上树,与阿布欢庆鸟巢落成典礼,以猛烈的炮火璀璨夜空的美丽。

    不必羡慕,做民宿唯有这点好处,迎接来自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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