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第1/3页)
须佐之男没等来八岐大蛇的“礼物”,倒先等来了长子的一场大病。 八俣天小时候是个出了名的药罐子,被带在须佐之男喂到两岁,好不容易长得白白胖胖了些,就又因为他那个急于和伴侣亲热的父亲,早早便离开了母亲身边独立生活。他磕磕绊绊地长到了十一岁,期间小病不断,却也没有任何一次比这场高烧来得凶险。 小小的八俣天蜷缩在厚重被衾中,脸蛋通红,额头烫得惊人。他病得突然,几乎是一瞬间便开始发起热,还没和须佐之男道完别便一下子栽倒在床边。须佐之男吓得以为他的心脏出了问题,连忙俯身抱起来察看,却惊骇地发现八俣天发起了高烧。 几乎是想都没想,他便抓起被子将八俣天裹得严严实实,将欲冲出寝宫的禁制来寻找医生。可八俣天状况不妙,他的嘴巴甚至因脱水起皮,连哭声都弱下去了——他一边难受地在须佐之男怀中呻吟,一边小声说想喝水;可水到了嘴边,脑袋就轻轻歪向一旁,双目紧闭,竟是烧得晕了过去。 须佐之男顿时感到天要塌下一般的灭顶之灾。向来冷静的他此时无比心慌,呼唤孩子的声音都染上了些哭腔,情急之下,含了口凉水就要往八俣天嘴里喂。正兴高采烈来找mama的伊邪那羽刚踏进门就瞧见了这一幕,登时气得大叫,如同小钢炮一样径直冲上来就朝八俣天伸出拳头,却在望见母亲眉目欲泣的神色时停住了动作。 “母亲,他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摸了摸须佐之男发抖的手背。 “你哥哥发烧了,病得很严重。”面对小儿子,须佐之男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主心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小羽,麻烦你去找找医生,好不好?” 像是怕伊邪那羽会拒绝,他又赶忙道:“他需要有人照料,我脱不开身,你能不能——” “包在我身上!” 伊邪那羽像阵小旋风一般“咻”地刮出门外,快得如同残影,唯有那句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允诺留在原地,没有半点幸灾乐祸,倒与平时他常同八俣天拌嘴斗架的模样大相径庭。可须佐之男已经无暇感到意外,他抱着瑟缩在怀中的稚子回到床边,想将人放下时就被轻轻揪住了胸前碎发。听见八俣天难受得喊着冷,须佐之男心疼得把他抱得更紧,精神如同一根紧绷的弦,直到医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才微微松懈下去。 两只小小的身影跟在女医官身后,个个都抱着一大叠厚实保暖的被子,羽姬的那叠甚至还顶着个精致的奶瓶。卸下这些“货物”后,伊邪那羽跑去给八俣天洗毛巾,羽姬则学着须佐之男的动作掸开棉被,不甚熟练地为哥哥铺好床后,又将接好温水的小奶瓶塞进须佐之男手中。 “这个是我们没用过的,哥哥不喝水,mama可以用这个喂他。”她的嗓音脆生生的,稚嫩纯净,却带着令须佐之男镇定的力量:“老师那边,我们已经替哥哥请过假了,但还没有告诉父亲。” 手中的触感温暖而安心,须佐之男顾不得道谢,匆忙地揉了揉女儿的头便回过身给八俣天喂水去了。女医官已经配好了退烧药剂,正将八俣天的一只手臂从被窝里拉出来擦拭酒精棉,看见须佐之男手里捏着幼稚的奶瓶、动作焦急地试图给孩子喂水,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您不用担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