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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环,纹路很熟悉。 啊,我们都得救了。 山本武捏紧了狱寺的手,用不上多少力气,又怕又喜,手抖的厉害。 “山本?” 趴在床边的人被弄醒了,他连忙抬头去看,果然,山本武眼睛眯着条缝,水肿得厉害但的确在眨眼。 “医生!医生!”狱寺隼人大声喊着,喊了两句才反应过来不合适,赶紧去按护士铃。 护士和医生很快过来检查一番,见他神智清醒,精神不错,便撤走了生命体征监控仪器,交代完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病房。 狱寺等不及立刻向组长通知好消息,输液管里回流出一大截血,被山本武看见了:“坐下,坐下,手,放低。” 破风箱一样的声音听着好凄惨,狱寺低头一看慌忙坐下,输液袋被他拉扯着晃荡,没一会儿血又被药液冲回血管里,对护工说:“给他弄点水喝。” 打量着狱寺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山本武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开始向他询问问情况。 “胳膊怎么了?” “没事,已经接上了。” “……腿呢?” “骨裂,小事。” “手呢?” “缝了几针而已。” 越听越窝火,山本武心情十分复杂,又没力气说太多话,实在是喘气都疼呢。 他想抬手,发现右胳膊被包地严严实实。 医生跟他说过病情,伤处暴露时间超过十个小时,肌rou和神经损伤不小,血液断供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后三根手指的活动。 “是吗。” 当事人反应平淡,狱寺隼人把他的低落神情尽收眼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头,默默坐回自己的床上,直到山本叫他。 狱寺抬起头来,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用发圈扎起来一小簇,像是团雀俏皮的尾巴。不见日光的颈椎骨微微凸起,白的发光。他远远坐在隔壁床上,胳膊吊在固定护具里,盯着山本武下巴上的纱布,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什么呢,过来坐啊。” “哦。” 狱寺一条腿穿着行走鞋,推着输液架走过去,慢慢坐在他床前的小凳子上。 感动,愧疚,心动,心痛,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从四面八方压在狱寺隼人身上,他在默默等待一个能开口的时机,或者等待山本武先撕开保护罩把他拉出来。 他以为山本武要说点什么认真的话,哪怕又傻又蠢又天真。如果他脑子没有被爆炸轰成渣,这也不失为一个筹码——“这是你欠我的”——类似这种话也并非不能接受。 山本武看着那双飘忽不定的绿眼睛,凑到他耳边,把声音压得很低:“我想尿尿。” 狱寺隼人翻起白眼:“护工在呢,有尿壶。” 山本武害羞得像个小姑娘:“不行,次郎怕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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