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将要之前_03夏日之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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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夏日之心 (第1/3页)

    

    那几支绿雏菊有些干瘪,和白色满天星一齐被人拢在长锥形的玻璃花瓶里放在桌子正中,周围飘荡着微苦的清新香气。

    说是香气也不准确,迪蒙扫了眼焦黄的根茎,瓶底的水也变得浑浊,再往上,细小的浅绿花瓣垂着头一副蔫软模样。

    这些花已经在这放了许多天,该换水,或者应该把花换掉。

    他伸手,刚想拿起花瓶,敏锐的耳朵却先一步捕捉到轮椅滚过地板的声响,下意识转过身,女人也看见了他,笑着轻声喊自己的名字。

    迪蒙,欢迎回来。她从前不总这样,在管理局时她少用这样轻柔缱绻的语气喊自己,关心的话语因为自己的拒不配合难免带上些命令式的强硬。

    那段时间他整日陷于焦躁中像根绷紧的弦,比自己的养父更警惕躲在暗处的敌人,没有多余精力对人露出和缓神色。万幸,他在阴险狡诈的党争中保护了亚伯一次又一次,一如他当年领着衣着破烂的自己走进了温暖的房屋。

    一切都解决了,他想。

    迈开步子走近女人,顺手从放在沙发的包里拿出今天下班时路过亚伯家带上的东西——他活泼的义妹总有许多精力,这些都是最近沉迷烘焙的女孩对兄长的小小报复。谁叫他总是拒绝自己去他的新家拜访。

    “这都是你meimei做的吗?”女人接过大包的精巧糕点,孩童般张大眼睛,“之前也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她是不是叫薇拉?有空的话你该请她过来玩呀。”

    迪蒙望着她眼里止不住的惊喜,顿时觉得身上的疲倦也轻盈不少。对他来说工作并非总是令人愉悦,他学不会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每天都能听到背后窃窃的指摘。

    而眼前的人只微笑着仰头看向自己,浅色的瞳孔萦着雾气,翘起嘴角说着欢迎他回家。

    就仿佛她真是他的妻子,这令人倍感甜蜜的称呼隐藏在他拙劣的谎言之下,前几天和隔壁的新邻居交谈时他刻意默许了误会的发生。

    黄金地段的上流别墅区为了保证户主的隐私煞费苦心,周围少有认识他们的人,大概也没谁会对他们存有过分强烈的探究欲望。

    这样很安全,这样的环境对脆弱的她来说才更安全,迪蒙边想着,蹲下身来单膝触地,低头查看伤口的愈合状况。

    褐色疮痂在偏白的皮肤上尤为显眼,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右脚的石膏,“今天还有痛感吗?”

    见对方摇摇头他才松了口气,此前自己对任务难度的错误评估,直接导致她在那次行动中受伤严重。

    多处擦伤关节骨折,从高处坠落时后脑颅骨碎裂,差点就会割破主要血管,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

    那期间他承受了太多来自她的副官和上司的怒火,可他守在病床前,听着监护仪轻微的杂音,只觉得那苍白而缺少生机的脸比任何事物都叫他恐惧。

    好在她醒过来了,还隐约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对彼此的关系不甚清楚,过往的经历在她的脑海中变作模糊的断章。

    医生说这是术后的后遗症之一,他无法预计痊愈的时间,甚至无法确定彻底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少。

    那时他站在纯白的病房中,注视着那人嗫嚅的嘴唇,愧疚的潮水要将他淹没,迷茫的浪头却只跃起一瞬就被他压下。

    她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留下工作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能尽好保护的责任,所以他要带她离开,赶在被手眼通天的上司和严谨细致的副官发现之前。

    迪蒙做到了,他把人带到了暂时还算隐秘的休憩处。他做了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却不愿再因撒谎而负罪,面对她对自己缺失记忆的探求他从不吝于说真话,当然也包括他们之间无法简单用上下级概括的关系。

    唯独面对动机,迪蒙进行了小小的美化。他不过是带她来了一个更适合疗养,能加速康复的地方。至于对其他人来说,她不过是放了个太长的假,自己提前请示过,因此不会有人指责她的离岗。

    术后模糊的记忆和迟钝的感知使她更容易轻信他人,她现在无法使用自己原本的力量,可身上仍有使人感到安定的魔力。

    此刻,迪蒙抬起头看向她逆着光灰蒙蒙的眼睛问到,指腹摩挲过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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