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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26 (第6/6页)
烟。 很快姥爷就夺回了cao控权,难为他老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狼吞虎咽。 我掂瓶啤酒,决定像个返乡农民工那样到自家田间地头转悠转悠。 父亲坐在渔屋前的老榆树下。 同我一样,他也在喝一瓶啤酒。 一旁的红漆木桌上几乎陈列着前电气化时代的所有娱乐方式:扑克、象棋、 和一本暴露着女性大腿的铜版健康杂志。 该杂志会虚构出一些卑微的人名,然后以怜悯而色情的口吻尽可能地详述他 们在性生活上遭遇的种种困难。 这之后它会提出解决之道,往往是些生活小常识,籍此你的人生会迎来重大 转机。 据我所知,它曾帮助很多青少年成功地实现了手yin,这其中就包括我。 所以一看见它,我就笑了。 父亲也笑,问我六号走不。 我说看看。 他又邀请我钓鱼。 我说没意思。 「啥有意思?!」 他拍拍桌子,嘴唇翁动着,却没了声音。 我不知作何反应。 好在眼前的脑袋一番摇摆后又仰了起来——父亲以一种故作幽默的口吻说: 「给你布置个任务,咋样?」 「咋样 」 两个字并没有说出来,但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啊。」 我说。 「喂猪去。」 他丢出一串钥匙。 我捡起,刚走两步,父亲就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货真价实的哈哈大笑,白背心下的肚皮都在飞速颤抖。 「你还真去啊!」 他说。 「喂得过来么你!」 他又说。 父亲拍着大腿,眼泪都流了出来。 于是他擦掉眼泪,说:「猪——还是我去喂,你——到山墙下揪点银杏叶, 你奶奶都唠叨两天了。」 经再三确认,我总算在西侧山墙外找到了那几株父亲「悉心栽培以便药用」 的银杏树。 拇指粗,孱弱得像个甲亢病人。 在小心翼翼地摘掉其一半叶子后,我终于狠狠心来了个风卷残云。 于是它们索性淹没在墙根越发凶勐的藤蔓间,消失了一般。 出于某种愧疚,我冲着银杏树撒了一泡尿。 我觉得这将有助于它们茁壮成长,再不济也好快些容光焕发。 提上裤衩,我环顾四野,神使鬼差地,就沿着小路走到了尽头。 拐过墙角的同时,我系上了手中的塑料袋。 理所当然,那泡屎还在,只是与两天前相比它变得愈加干硬。 在物理学上,这是个十分有趣的过程。 张凤棠的尿却不见了,它消失在松软的土壤间,就像我亲姨从未蹲过那儿一 样。 这自然也符合物理规律。 所以我并不惊讶。 围着那泡尿曾经存在过的地方,我转了好几圈。 当然,不是脚,是目光。 除了一厥陈年老屎之外,别无所获。 更远的地方,杂草汹涌,绿得夸张。 一切都正常得令人心旷神怡。 我点颗烟,站在小树林斑驳的阳光下,任大自然的凉风摸了个爽。 后来,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只黑色丝袜。 我估计是的。 它十分屄rou地攀着一截树杈,高高在上,舞动得令人心颤。 我勐吸口烟。 二十一世纪的天还是这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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