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那场战争以后_失败的昨日重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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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败的昨日重现 (第1/2页)

    他接过火柴,滑亮,丢进桶里,木讷的看着熊熊烈火吞噬全部家当,等待又一个身份的消失。他大约在回忆逃亡的那天晚上,他怎样用同样的方式销毁瓦尔特·哈格纳的存在。米加斯人和革命军抓到宪兵不留活口,就地处死,把他们赤裸的尸体吊在路边,脖子拉的老长,直到被乌鸦啄走他们耀武扬威的蓝眼睛。宪兵们以为换套制服就可以蒙混过关,可革命军好不容易翻身做主,怎么会允许复仇的机会白白丧失?管你是什么职位,只要和军队沾上一点关系就要被丢进监狱,瓦耳塔,伊纽瓦,涅伊萨克,全都是去了就出不来的地方。我们去参观过,囚犯们身穿统一制服,乍一看各有千秋又如出一辙,眉眼间死气沉沉,只有被叫到编号或名字时会机械性的露出温和谄媚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他清理焚烧灰尘的身影问。

    “俵子没有名字。”他拍拍灰尘,转身走进屋子。

    他选择了新的命运,成为这座城市无数个没有证件,像老鼠一样寄居在米加斯人和新政府雇员家中,贱卖身体和劳动来换取食宿的无名奴隶之一。

    这种不平等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常见,乍一看卡扎罗斯人可以随时离开,有的庇护者甚至会和他同床共枕,扮演起“代情侣”的模拟关系。然而决定权还是在米嘉斯人手里,她可以跟他结婚,给他申请附属证件,也可以厌烦他,抛弃他,把他交给保安局和军事法庭。我的前任上司甚至在更换驻地时将她那温顺乖巧,满头金发的卡扎罗斯恋人作为礼物送给她的继任者。“即便不zuoai,曼弗雷德也是个麻利能干的漂亮助手,能让您迅速适应这儿的生活。”曼弗雷德并不是宪兵,他是市长的儿子,为了父亲被迫委身于敌人。他哭的好伤心啊,不明白为什么再次被抛弃,只能忍着羞辱向新主人行礼问好,表示希望能好好服侍对方。

    我带他大致参观屋子,客厅,厨房,餐厅,二楼的主卧和侧卧,阁楼和书房,还有地下室。他安静的跟着我,脸色惨白,平静地眨动眼睛,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回到客厅后,我开始吩咐他在家必须遵守的规矩。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垂着头,金发耷拉在脸上,遮住坏掉的眼睛,显出几分郁结的阴险。他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那个高挑英俊,面色红润的少年已经变成颧骨突出,眼眶深陷,薄唇紧闭的男人。过去的岁月如汹涌的潮汐,层层洗刷,留下一个空洞的骨架,瓦尔特·哈格纳,没有灵魂的男人。战争改变了他,所有人都在用这句话开脱。然而我不这么认为,宪兵哈格纳一直都在,从出生起就潜伏在如羊羔一样可爱的身体里,而战争只是迅速洗去所有伪装。我也许不该如此愤世嫉俗,可有些人生来罪恶。哈格纳本就如此,恶毒,自私,残暴,又何来被战争夺去灵魂一说?

    战争夺走的是我的灵魂,他失去的只是一只眼睛。

    他太瘦了,赤足站在地上,露出一截儿嶙峋的脚踝,每一次呼吸锁骨间都会出现圆形的凹槽。如果他的母亲能看到他现在,一定会心酸的流出泪来。然而我不是他的母亲,我不是早逝的哈格纳夫人,我只感到蓬勃的恨意。那些被他抓走的人死的时候也像他一样消瘦狼狈么?他们也曾这样手足无措地站着,等待他宣布死刑么?

    我禁止他坐沙发和椅子,如果想休息只能像狗一样卧在地上。我不准他用楼上的浴室,每天的清洗就用花园棚里的冷水和木桶。一个月我会给他一块肥皂,一支牙刷和一块剃须膏的份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明白了么?”我问。

    瓦尔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如果你想要我去除体毛的话,一块剃须膏不够。”

    “我为什么想要你去除体毛?”

    “为了cao我。”他说的那样平铺直述,似乎只是在描述一件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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