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人梦男x唐奕杰《最后一封信》1 (第1/4页)
当圆润的脚趾踩在深灰色的土地上时,真的特别白,可脚趾上沾了几粒泥土,总是擦不干净,每到这时,我就会弯下身子一粒一粒将它捡走,然后捧着一个宝物一般吹了又吹。这是我能回想起来的最真实的场景,除此之外,竟然只有唐奕杰三个字让我念念不忘。 对了,那样白的脚趾也来自于他。 1. 1989年夏夜,我坐在市二宫艺苑歌舞厅的角落里吸着一支并不廉价的香烟,看着舞池中央的一个女人,今晚是她的生日派对。跟她一齐跳舞的人穿着风sao的休闲西装,或许觉得灯光晃眼,脸上还驾着一副墨镜,看那样子,价格不菲。 我跟身边的同伴说,那个最漂亮的女人叫林慧。我认识她,是中医药大学里的风流校花。同伴点头,伸手指着另一个有点局促的男人问是谁——同伴能注意到唐奕杰的身影并不稀奇,在这么一个地方,越是正常越是乖巧的人,就越是引人注目。他还是穿着那个大格子的衬衫,斜挎着土掉渣的包,我猜想,一定有那一辆咯吱作响的老旧自行车。 “唐奕杰。” 我说他叫唐奕杰。我认识他,要早于认识林慧,早于认识我的同伴,甚至早于认识我的父母——说错了,我不认识什么父亲母亲,只有相框里的两个人。他们早早的就不在了,或许在我出生后的第一年,或许是第二年,总之我的童年里如果一定要有什么人,一个是阿婆,另一个就是唐奕杰了。 唐奕杰唐奕杰……同伴听我嘴里一直念叨他的名字,好笑的将我手里的烟接过去,两口便只剩下一个烟蒂被按灭在烟灰缸里。他问我就是他?我点头,又摇了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唐奕杰被那些人扔在门口,任他招手想说一句再见都不理睬的样子,我笑出了声。 把身上的烟和打火机都塞给同伴便起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不回去了。 唐奕杰是在门口低着头站了一会儿才离开的,手掌扯了扯斜挎包的背带,将背带放置于前胸的正中间,仿若背了十几斤重的情绪,那背带将他胸前的rou勒出,随着抬腿上车的动作,晃动着更是明显。我看着他每蹬一步就摆动一次的身体,咽了咽口水。 我故意走远了两步,站在街口的黑暗处,算着他从我身边路过的时间。三十秒——十秒——五秒——一秒——就像是春与夏的约定一样,他必然会在我规划的时间内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出过差错。 然后我又开始算着时间,他的前车轱辘路过我时是第一秒,然后是那个圆圆的脑袋,紧接着又是将车座完全包裹起来的屁股,最后是证明他要离我而去的后车轱辘,如果准的话,今晚全部的他路过全部的我只需要一点五秒钟。 但我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用六个月来建立心里防线,再用六个月隐藏真实的自己,争取是一个落魄的、需要被救赎的我出现在唐奕杰的面前,也不枉费这么久的时间我披皮示人以此来达到最完美的表演。 所以唐奕杰今晚不能就这么离开——我的手抓住了他的车子后座,突然的停顿让唐奕杰因为惯性一下子站在了地上,回头看我的时候,脸上的惊慌还存留的明显,而后又是疑惑,最后才是微小到几乎要看不见的愤怒。 “先生,您有事吗?” 我点了点头,尽量温和的说受伤了希望能载我一程,就到前面的居民楼那里。 看他粗略的打量了一下人模狗样的我后毫无顾忌的点头时,心里生出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我都要怀疑唐奕杰那消失的愤怒是被我给抢走了。我的怒火来自于他为什么如此轻信陌生人,也愤恨他为什么不记得我,又愤恨这样一个柔软善良的人,怎么能骗我。 不过当我的眼睛看着他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