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画+斡勤+酥油花+老斗_《酥油花》作者:童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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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油花》作者:童子 (第4/5页)

  白玛多吉走进屋,反手带上门,高大的身体乌云般盖在他头顶,不等他反应,无情的拳头就咚地打在脸上,好大一声闷响,在黑暗中掏出一个口子,把晋美的眼擦亮了。他捂着火热的面颊,胆怯地望着白玛多吉,活佛的愤怒活灵活现,像吉祥天母脚下的业火,熊熊燃烧着,转瞬就要把他吞噬。

    经堂里的声响最先吵醒了守门喇嘛,随后侍卫和管家也揉着眼睛过来,趴在彩漆门上往里听,入耳的是殴打声和求饶声,侍卫拿眼神询问,管家喇嘛含笑朝他摇摇头。第一缕阳光打进窗口的时候,白玛多吉开门出来了,丝绸袍子半挂在臂上,手里揪着鼻青脸肿的晋美,他把人推到管家喇嘛脚下,冷淡地说:“别让我再看见他。”

    管家喇嘛低头,瞧见从门缝里滚出来的珍珠,即刻答道:“遵佛谕,仁波切。”

    他把晋美像一盆脏水一样泼出去,晋美拉着他一直叫他阿叔,他冷冰冰地端着膀子:“仁波切是什么样人你该知道,管城子的犯错他去挨鞭子,这煌煌的有情世界,没有比他更公正的了!”

    (8)主巴:不丹人。

    (9)铁棒喇嘛:掌堂师,掌管僧人纪律,由僧兵中的佼佼者充任。

    (10)如意珠:指DL喇嘛。

    第3章(完)

    是呀,晋美这时已明白,他的活佛爱美德更胜过爱他。他夹着尾巴蹒跚踱回大昭寺,一进门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札巴揪住摁在地上,不远处是央金,在铁棒喇嘛脚下踩着。

    “说!”僧兵拿大石头朝央金比划:“布施的珠子呢!”

    央金吓哭了,抽抽噎噎地说不知道,晋美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他想不到这场偷窃败露得这么快,以至于被扭到大铁棒面前时他还是发懵的。

    “这小子说了,昨晚是你守的夜,”留着波浪卷发的僧兵头头把精黑的铁钥匙(11)举起来:“你说!”

    晋美颤抖着:“我……我不知道,我守了一晚上,天快亮才走!”

    “怎么伤成这样?”大铁棒眯起眼,打量他脸上的乌青和血印。

    晋美没说话,大铁棒突然吼起来:“布施了就是庙产,私吞庙产是什么罪过!”

    被踩在脚下的央金突然伸出手,漂亮的指尖指向晋美:“是他!是他偷的!扒他的皮!”

    晋美的骨头缝里都冒出寒气,完了,他想,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他的大白伞盖佛母再摆不到佛座面前了,那个主巴女人,长头发红脸蛋的主巴女人,诱惑了他,是魔鬼塞给他的劫难!他认了命就要松口的时候,白玛多吉和多吉桑珠一前一后到了,大铁棒忙把脚从央金头上撤下来,迎过去站到两位贵人身边。

    “怎么回事?”多吉桑珠皱起一对浓眉毛。

    大铁棒把来由说了一遍,晋美趴伏着不敢抬头,身上脸上的伤提醒着他活佛的盛怒,不消两位贵人问话,他把心一横,嗫嚅着:“是……是我偷的……”

    札巴群哗然,铁棒喇嘛窥探白玛多吉的神色:“仁波切,偷窃庙产是要……”

    白玛多吉挥手打断他,并没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说谎。”

    札巴群安静下来,晋美不解地瞪着灰土地面,他揣测不出活佛的心思,他揍了自己,厌弃了自己,难道还不息怒?

    “他说谎,”白玛多吉用典雅的协萨说出惊心动魄的话语:“他没守夜,他整晚都在我那儿。”

    管家喇嘛急得一直在后头小声叫,可他的主人没听见一样,反而质问铁棒喇嘛:“真是他偷的,珠子呢?”

    珠子就在白玛多吉经堂的地上,管家喇嘛不愿相信,他智慧的仁波切,公正的仁波切,竟会为了这么一个卑劣的小偷违背自己洁净圆满的德行!

    更不敢相信的是晋美,他以为活佛是彻底断了他,不要他了,可在安危关口,在美德和他之间,那个人还是选择了他。guntang的眼泪从眼鼻中流出,这泪不全是为着白玛多吉对他的情而流,也为着自己使洁净莲花蒙了尘的罪过,他惶恐地抬起头,用晶莹的泪滴询问白玛多吉: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活佛的目光与他相遇,缱绻的,坦荡的,和那个早上在酥油花场院里投向他的别无二致,好似春风,如同甘露,叫他的心都碎了。

    白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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